由於克製著身體動作的緣故,她的聲音略微不穩,像被雨點敲響的編鐘。
澹芮靜盯著陸西彆的眼睛看,那雙冷然的眸子不知何時眼尾染上暈紅。
真的不喜歡她了嗎?
趙清琪木木的點頭附和:“......對對。”
陸西彆:“人來了,你該去你的位置了。”
澹芮靜瞧著陸西彆:“趕我走?”
尚樂安眉毛一跳,眼神中劃過一抹吃驚,他跟在澹芮靜身邊這麼久什麼時候聽她對誰這樣講過話。
“滴滴滴——”
胸前的銘牌發出響亮的鳴叫聲,告知參賽人員該跟隨引導員進入競技台。
聽到銘牌發出的鳴叫聲,陸西彆如逢大赦迅速站起,丟下句:“到我了。”走出格子間。
澹芮靜看著陸西彆離去的方向:“落荒而逃呢。”
趙清琪手扣著身上背包上的編帶站在原地抿抿唇。
尚樂安再次開口:“我們......”
“走吧。”澹芮靜起身,笑著對趙清琪頷首:“不好意思啊,坐了一下你的位置。”
“沒事沒事,您坐您坐。”趙清琪伸手相讓。
“謝謝你。”澹芮靜甜笑著握住趙清琪的手。
“不用謝不用謝。”趙清琪搖晃著腦袋。
-
競技台是被防護罩圍住的一塊正方形區域,陸西彆跟隨引導員從右側通道上去。
離開澹芮靜之後,陸西彆腦中的暴動暫緩了許多,但已經習慣了楚漓若在身邊時腦中的“安靜”,開始煩躁起來。
“一階,天賦技能係陸西彆,編號267。”
“對——”
“一階,天賦技能係任飛城,編號158。”
“雙方準備!”
廣播聲在競技台上空響起,周圍的看台上有不少一階、二階、三階的觀眾,鬨鬨哄哄非常熱鬨。
“3!”
“2!”
“1!”
任飛城的周身轉瞬籠罩著一圈冰刺,朝著陸西彆飛馳而去。
陸西彆站在原地不閃也不避,她眉頭緊蹙,想起不久前的劇情提要。
接連讓數個對手束手無策,那不就是在競技場遇到澹芮靜之前都會贏......
可她是來競技場結束這一切的啊——
意識到這點後陸西彆有一瞬鬱悶。
競技場也不行嗎?
“她怎麼不動?”
“她的技能呢?”
“害,這你就...”祝筱桃咬了一口手裡的豬蹄和旁邊的人解釋:“她的技能是被動防禦,根本不用發動。”
...
“被動防禦?”
“對啊,陸西彆!陸西彆你總該認識吧?”
“那個恩愛帖的主人公?”
“嗯?”祝筱桃咬了一口手裡的豬蹄,看來她是有陣子沒看學校論壇了。
“嘭——”
驚人的撞擊聲在競技台中響起,塵煙散去陸西彆完好無損的站在原地。
她擰眉抱臂站立像是對任飛城的攻擊力度感到不滿。
一擊不成任飛城低頭喝道,手上覆上一層又一層的冰刺,遠遠看上去就像是巨大的冰球。
“他這沒用!”啃豬蹄的間隙祝筱桃說。
“任飛城在一階天賦技能係是佼佼者,全息演練室A級通關能排前十名呢。”
“陸西彆的技能......”祝筱桃回想起和陸西彆對戰時的場景,聳肩搖頭。
“嘭——”
劇烈的撞擊聲後,陸西彆仍是在原地站著,她不耐煩的看著任飛城:“你行不行啊?”
挑釁!
這絕對是挑釁!
任飛城的手上出現兩座巨型雪峰,他高高跳起,用力地像陸西彆砸去。
雪峰像是豆腐渣工程一般潰散,下了一場暴雪,鋪了競技台一層。
陸西彆伸手抓了抓腦後的頭發:“你是不是沒吃飯?”
怎麼就不能大力一點?
“囂張!”
“這也太囂張了!”
“先是問行不行,現在又問吃沒吃飯。”
“我要是任飛城我怒了!我絕對怒了!”
“嗚啊!!!”作為全息演練室裡A級通關的前十名,任飛城哪被這麼說過,他暴跳而起,瘋狂催動元核,身後浮現出巨大的虛影,一隻雪白的老鷹出現在他的身後,在它的增幅下,任飛城手中的雪逐漸變得鋒利而堅韌,最終彙聚成一把周身雪白的劍。
“雪鷹一劍!”任飛城爆喝後從天而降。
那把彙聚著他所有力量的雪劍,像冰溜遇到堅硬的物體一般斷裂成數份。
“絕了!”
“陸西彆這技能絕了!”
“怪不得她那樣說任飛城。”
“從始至終她都在原地站著,沒有移動分毫!”
...
“任飛城連她的被動防禦都破不了。”
陸西彆沒有惡意,離開楚漓若之後腦中的聲音如狂風暴雨一陣一陣的摧殘著她的神經,她隻是想快些終結這一切,所以才會問行不行,友好的關愛是不是沒吃飯,如果沒有吃可以多吃點,有力氣再來。
競技賽每場每人有一次暫停機會,可以用來補充補劑。
陸西彆看著對麵正喘著粗氣的任飛城,走到他的麵前詢問:“你還行嗎?你還有力氣嗎?”
“呼喝——”
“呼哧——”
任飛城粗壯的呼吸聲轉瞬變為呼嘯的暴風雪,各式各樣的雪球朝著陸西彆的麵門侵襲而來。
“任飛城火了!”
“也不怪任飛城,陸西彆明明就是在挑釁啊!”
“這種程度的暴風雪,我在防護區內還沒看到過呢!”
......
陸西彆下意識的閉上眼睛,除了聽到風雪在她的耳邊呼嘯外,她沒有感受到一點異常,甚至連雪花落在皮膚上輕微的涼意都沒有。
“呀——”
“沒用啊完全是。”
“陸西彆還在那站著,那麼近的距離,她沒什麼變化。”
“也不是完全沒變化,我剛剛可看到了她身上自然打開了一層光罩,將所有的攻擊都擋下了。”
...
“我怎麼什麼都沒看到。”
“我的天賦技能是鷹眼。”
“怪不得!”
任飛城看著與自己不到一米距離的陸西彆,分明揮出一拳來就能將她打個鼻青臉腫,但偏偏幾乎使出全身解數後她還和上競技台前沒什麼區彆,連發絲都未有散亂。
“累了嗎?”陸西彆皺著眉頭關切。
打—打—
打他——
腦中的「陸西彆」叫囂著,她的拳頭躍躍欲試像是想進行一場暴力美學,但陸西彆卻將這壓下,心有僥幸的看著任飛城。
萬一呢——
萬一在競技場裡有人能破她的絕對防禦呢?
任飛城察覺到體內能量的虧空忌憚得看著陸西彆:“你什麼意思?”
“要不要叫暫停,補充一下補劑。”陸西彆提醒。
任飛城看著陸西彆,從她緊皺的眉頭中品出幾分不耐:“我是技不如人,但你無需這樣侮辱我!”
任飛城高舉右手握拳,同競技台中線的老師示意:“我認輸。”
“不是,彆呀。”陸西彆朝前走了幾步:“我沒侮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