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及死亡的話題總是沉悶的。

就連小茉莉都有些怏怏不樂，她想到了自己一直在昏睡的媽媽。

雖然爸爸總是安慰她說，媽媽總有一天會醒過來的。

可是睡了整整七年還沒有醒，可見是個很嚴重的病症。

在家的時候，小茉莉偶爾會偷偷把耳朵貼在媽媽的心口，聽那微弱的心跳聲，然後慢慢入眠。

她知道媽媽還活著。

但也隱約感覺到媽媽的虛弱。

像是不敢用力握住的流沙，隻能小心翼翼地輕輕觸碰。

小茉莉有時候也會做噩夢，夢裡她好像真的曾經看見過媽媽倒在血泊之中，生命飛速地流逝。

他們差一點點，就徹底失去她了。

夢醒之後，小茉莉惶惶不安地去問爸爸，是我的錯嗎？

爸爸蹲在她的麵前，伸手輕撫著她的臉頰，溫柔地說不是。

他說，隻是媽媽愛你。

……

給爸爸打電話的時候，小茉莉也難得表現得有些沉悶。

鹿嶼自然立刻就覺察到了，溫柔地問她發生什麼事了。

“我認識了一個朋友——”小茉莉習慣性地想跟爸爸分享日常，說著又突然想起來參加節目的事應該是個秘密，隻好長話短說，“他爸爸媽媽都不在了。”

這對小朋友來說，簡直就是跟天塌下來一樣令人難以承受的事。

鹿嶼知道她真正的不安之處：“想媽媽了嗎？”

“嗯。”小茉莉不自覺地伸手拽著身邊的雜草，小白走過來拱了拱她的手心，無聲地安撫。

小茉莉摸了摸小白柔軟的皮毛，勉強打起一點精神。

“我隻是好久沒看到媽媽了。爸爸你早點回來，我們一起去接媽媽。”

“你很快就能見到她了。”鹿嶼說道，“不會太久的。我保證。”

小茉莉實在是個很好哄的小孩。

她甚至沒有體會到父親話中的潛台詞，便又高興起來，重新恢複了動力。

不知道哪本雞湯書上說，想念不能僅僅停留在口頭，更要體現在行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