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雙手被反剪著綁在身後,伏在地上動彈不得,奇怪的是,她臉色異常潮紅。聽到詢問,少女努力動了一下眼皮,含糊且沙啞地說:“頭、頭好痛……”
江重涵簡單視檢幾秒,女性不好摸心跳,就改捏住她的手腕。
觸手,隻覺得少女心跳異常快。
“除了頭部呢?骨頭痛不痛?”
少女很輕微地搖了一下頭,隨著動作,額頭的鮮血流下,劃過她白皙的皮膚,淋漓了半張臉。
“好多血……”
“不會死了吧……”
四周一下子停住不少人,紛紛議論著。
“怎麼回事啊?”
初步檢查沒有骨折,隻有麵顳部及頭皮部出血。
江重涵讓患者枕在自己的腿上,一手按住顳動脈壓點。
按壓止血點的方法立杆見血,路人立刻發現:“哎,血好像止住了!”
“這不是江家那敗家子嗎?”
江重涵充耳不聞。
還好,傷口相對乾淨。附近大概率隻有井水,微生物太多了,拿來清洗傷口恐怕會造成感染。沒有條件清創,隻能先止血包紮了。
江重涵飛快看了一眼四周,幸運地發現對麵有個藥鋪。
“藥鋪的夥計小哥!”他將身上僅剩的碎銀放在地麵,大聲喊:“這是一錢銀子,我要四分紫珠草、三分崗稔、三分三丫苦,幫我研磨成粉混合[1]!要快一點!”
藥鋪夥計本來持著掃帚在門口看戲,聞言一怔。
裡頭撥算盤的掌櫃不由得抬起頭。
不是說江家小子是個不學無術的敗家子麼?怎地開出如此精準的止血方子來?
他想了想,下令:“給他弄。”
江重涵又問:“誰能借我一條布巾?”
著重強調:“要棉的,要乾淨。”
一個挽著籃子買菜的婦人看著血麵露不忍,從懷裡掏出汗巾:“給,我今早剛洗的。”
“謝謝大嫂。”
藥鋪小二的動作也極快,已經磨了一小份藥粉就拿了過來。
“辛苦。”江重涵把藥粉小心地灑在患者傷口上,先將汗巾折成三角,又把底邊稍微折疊,放在患者額頭,兩個底角壓著耳邊繞到腦後又繞回前邊,打了結。最後,將三角巾的頂角拉緊,塞進折縫裡。[1]
這操作還沒人見過,連朱大昌都問:“涵哥兒,你怎地還會這招?”
當然不能說他是穿越的,江重涵隻能對不起江父了。
他生前常年在外行商,大家也都知道陸上、海上絲路的胡人、洋人有很多新奇東西。
“我爹跟胡人學的,怕耽誤事,沒告訴任何人。”一邊說,江重涵一邊解開少女手上的繩子。
“嘿!你……”胖婦人急了。
就在這時,一個低緩中帶著幾分威嚴的聲音道:“這麼快就止住了血,倒是有點本事。”
江重涵餘光瞥了一下,原來街邊是間邸店,一種結合了貨棧﹑商店﹑客舍性質的地方。
一個瘦高的中年女人正從裡麵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