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牆腳 少年,我觀你骨骼清奇,可願入……(1 / 2)

在眾人目瞪口呆之際,顏清月翩然落地。背對著眾人的她,一步步朝著早已被烈火燃儘的房舍走去。

她蹲下身子,在一片餘燼中探了探,蒼白的指尖觸碰一抹堅硬的溫熱。

她唇角微勾,五指成爪,猛地一拽。

一個方形的黑金琴匣騰空而起,點點塵埃從琴匣上散落,折射出朝陽細碎的金芒。

天,亮了。

顏清月將琴匣展開,曦光為二胡染上一抹淡淡的金輝。

二胡及琴匣是以不朽木作為原料,使用特殊法門鍛造而成的,故而水火不侵蝕,萬年不朽。因此,即便經過大火的灼燒,二胡與琴匣也全都完好無損。

至於剛剛朝王嫣然說的一些話,以及朝王嫣然揮拳,也是顏清月為了激出暗藏的三位天嵐宗弟子而故意表現的。

此時,顏清月將二胡擱在腰上,左手輕輕按在二胡的兩根弦上,清靈的曲調伴隨著琴弓的擺動跳躍著。

刹那間,灰燼之中鑽出翠綠的新芽,甚至連凝滯的空氣也重新活潑起來。少年臉色漸漸好轉,青年男子和女子的身體中的真氣也漸漸平複。

同時,被顏清月三拳擊碎的黑色煞氣漸漸染上金色。點點金色的光點從地上升起,最終消散在空中。

六道輪回,生死輪轉,乃是顏清月這些年來遊曆人間的體悟。但距離飛升,顏清月終究感覺還差一絲。而那一絲感悟,便如隔天塹。

曲聲停止,被徹底打服氣的青年男子朝顏清月走來,分外恭敬地彎腰拱手道:“多謝前輩不計前嫌,替我師弟驅除煞氣。”

收起二胡的顏清月,朝青年男子擺了擺手:“無妨,不過舉手之勞的事情。”

聽聞,青年男子感激之餘心生一絲慚愧。

此前,他們師兄弟三人將顏清月誤認為殺人如麻的妖族,還對顏清月刀劍相向。他本以為,如此冒犯顏清月,事後少不得會被顏清月介懷,因此,他拋下生死不明的師弟,準備先向顏清月賠罪。

然而,顏清月卻絲毫沒有問責的意思,如此想來,自己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心中更加感動之餘,青年男子正準備作揖再說些感謝之詞時,便聽得顏清月道:“我去看看你們家師弟如何了。”

聽聞,青年男子更加慚愧。

剛剛自家師弟對前輩最是無禮,沒想到前輩還反過來關心自家師弟,試想自己如果處在這位前輩的位置被如此對待,雖然表麵不會如何,但也絕不會表現得這般毫無芥蒂。看來,自己在修真路上,依舊有很長的距離要走。

一時之間,青年男子的心境都有所開悟。

而另一邊,女子在可以起身的第一時間,便趕到少年身邊,確認少年的情況。

躺在地上的少年先是睫毛微顫,接著無意識地哼悶一聲,最後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師弟,你終於醒了!”女子激動道。

“唔,師姐……”少年有些迷茫地看著女子,“我這是怎麼了?”

“師弟,都怪我沒有看好你,”女子十分自責,“若不是這位前輩,你怕是入魔了。”

說著,女子側過身子,露出身後一襲灰衣的顏清月。

“前輩?“少年動了動唇,語調中還帶著些許迷糊。

顏清月一副高人做派地點點頭:“少年,我觀你骨骼清奇,可願入我門下?”

“啊?”少年瞪大了圓圓的眼睛,呆愣之餘顯得有些可愛。

女子則一改剛剛對顏清月的恭敬,神色戒備,頗有一種害怕半夜被人刨了祖墳的既視感。

“前輩莫要說笑了,”跟在顏清月身後的青年男子,當即上前一步,聲音帶著些許焦灼,“小師弟乃是掌門親傳弟子,天生道體,宗門未來的棟梁,若是改投前輩門下,我有何顏麵再回師門?”

他確實是沒想到的,這位前輩不是不計較,而是挖坑在這裡等著他們呢。

雖說,他最開始已經預設得罪了這位前輩,需要破費消災,但,他沒想到顏清月竟然這麼狠!

都說錢財乃是身外之物,其實不假。法器之類的寶物沒了可以再有,但若是像小師弟這般核心人物沒了,宗門的未來那可是要完。

顏清月微微沉吟:“天生道體……”

說著,她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來自天嵐宗的三人此時十分緊張,若這位前輩想要強行將少年擄走,憑他們三人的修為是斷然反抗不了的。

良久,顏清月輕笑一聲:“開個玩笑,大家不必緊張。”

然而,雙眼纏著黑綢的顏清月,卻依舊將黑綢定定地對著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