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前開心嗎?”
“開心。”小葵提取了薑景的部分記憶,死前,薑景確實是開心的,她是麵帶笑容從容赴死的。
薑景的事情無疑給林書沅帶來了沉重的打擊,她懨懨的坐在凳子上,發呆的看著眼前的事物。
即使過了一晚,她的心情也絲毫沒有好轉。
“怎麼了這是?”林雲起問,“昨日心情不是還挺好的,今日怎麼這副模樣?是不想上學?”
林書沅心情低沉,輕輕的搖搖頭。
“那你怎麼不開心?和茹安鬨彆扭了?”說著,又搖了搖頭,“不對啊,你和茹安近幾天都沒有會麵。”
“我沒事。”林書沅嗓音低低的回答。
她又抬頭,“哥哥,你知道薑府的事情嗎?”
林雲起愣了一下,“聽旁人說了幾嘴。”
其實也不是說了幾嘴,當時這件事在城裡鬨得沸沸揚揚。他忙於尋找林書沅,沒有仔細打聽,但也從旁人的三言兩語中聽的差不多,知曉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你是因為薑景的事情傷心嗎?”
林書沅點點頭。
林雲起沉默一會兒,道:“每個人做事情都有自己的想法與選擇,我們未能體會過她的遭遇,自然也不知她為何這麼做。但,她這麼做,自是遵於本心,我們也要尊重她的選擇,對嗎?”
“嗯。”
薑氏夫妻的為人他聽父母提起過,雖沒明說,也從話語中聽出他們人品不看,父母不喜他們的為人。再加上這段時間對他們曾經所做之事的傳播,林雲起隻能說是對他們的離去表示可惜,但也僅僅是可惜他們這麼年輕失去生命,其他的便沒有了。
之後的路上,兄妹二人都極其安靜,一路無言至學堂。
一入學堂,林書沅成了眾人討論的重點。眾人看向她的目光,有厭惡的、有憐憫的,更多的是看熱鬨的,一雙眼從上到下的打量她。
林書沅頂著眾人的目光匆匆走進屋裡,還未進門,聽見吳圩高聲討論薑府的事。
林書沅嫌惡的瞥了一眼,怎麼哪哪都有他。
入座,沈茹安關切的詢問她,“小慧,沒事吧?”
林書沅搖搖頭,“沒什麼事。”
吳圩從林書沅進屋起就在偷偷觀察她,見她不理睬自己,聲音愈發響烈,人也慢慢朝她們移動。
“真是沒想到啊,咱們學堂出了個殺人犯,真是可怕。”
“是啊,一想到和這個殺人犯一起呆了這麼長時間,我都受不了。”
“沒錯,平時一副乖巧的模樣,沒想到心裡這麼陰暗,連自己的雙親都能下手。”
“可不是,咱們得小心。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能和殺人犯當朋友的,估計心裡也扭曲黑暗,咱們啊,得離那些人遠些。”
說到最後一句話,吳圩一邊抬高聲音,一邊往林書沅方向偷瞄。
林書沅聽著心裡直生氣,怒火已經在邊緣,隨時都能爆發。
沈茹安握住林書沅的手,向她輕輕搖頭,“彆被他們的話激怒了。”
吳圩見她還不上套,話鋒一轉,“不過呢,大家也不用太多擔憂。畢竟那人胖得像頭豬,動兩步就得喘,對大家構不成威脅。”
如果說前幾句是拐彎抹角的罵,這一句就是直接點名了。
沈茹安一拍桌子,臉被氣的通紅,站起來與吳圩叫板。“你說誰胖的像頭豬,你怎麼不照照鏡子看看你自己,長了個豬鼻子,還好意思說彆人。”
吳圩鼻子塌扁,從側麵看鼻子幾乎是平的。這一點一直是他的痛處,不允許彆人提及。沈茹安在這麼多人麵前提起這點,讓吳圩麵子全無。他臉色鐵青,雙目瞪圓,身體因憤怒不停抽搐。
他怒不可遏,咬牙切齒道:“你再說一遍。”
林書沅拉了拉沈茹安的胳膊,眼神中有一絲惶恐。不是不讓自己彆激怒,你怎麼反而被激起來了。
沈茹安朝她自信一笑,迎著吳圩的目光走到他麵前,一字一句道;“我說,你的鼻子像頭豬。”
林書沅心一下子被提起來,沈茹安的一抹笑,在她眼裡彷佛像在說,“放心,我去送死了。”
吳圩握緊的拳頭重重的砸向沈茹安,沈茹安向後輕盈一跳,躲過他的拳頭。“瞅瞅,不僅長得像頭豬,動作也像,你簡直就是豬在人間的化身。”
吳圩被她的話徹底激怒,雙眼通紅,大喝一聲;“我要殺了你。”
隨後,便喪失理智般拿起凳子向沈茹安砸去,沈茹安身子小巧,速度敏捷,連連躲閃,竟是一點傷都沒有。
林書沅驚喜又崇拜的看著沈茹安,阿花怎麼這麼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