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幾個人?”
“不......不知道。”
“廢物。”吳家老爺將桌上的茶杯砸到他身上,“護主不力,拖出去斬了。”
他背過身站著:“給我查,查不出來是誰乾的,今日院裡的人全都殺了。”
吳府動靜太大,第二日京城內議論紛紛。
“聽說了嗎?吳家大少爺昨日夜裡被人打了。那樣子,慘不忍睹。”
“活該,壞事做的太多,來報應了吧。”
“我家親戚在吳府當差,說是昨晚把院子裡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找到賊人的一點蹤跡。”
“也不知道是哪位大俠做的這事,真是讓人暢快。”
“......”
林書沅和林雲起手挽手走在街上,聽到這些話,內心有一絲擔憂。“哥哥,咱們不會露餡吧。”
林雲起笑著安慰她:“放心,我和翊安走之前,把地上的痕跡做了掩飾,一時半會是找不到的。”
“那便好。”林書沅道,“萬一不小心被抓到了,我也和你們一起承擔。”她仰著頭無比認真的看著林雲起,語氣是從未有過的堅定。
林雲起捏了捏她的鼻子,“不和我們一起承擔,難不成你想獨自逃跑。”
“才不是。”林書沅甩頭逃脫他的魔爪,“我是認真的。”
“好好好。”林雲起敷衍的回道。
林書沅曉得,若真到了那種地步,林雲起定不會供出他們。但她也早做好準備,做過的事情不能逃避。
吳府內,吳父正在大發雷霆。吳圩傷勢太重,臉上即使恢複也會留下一條條可怖的疤痕。傷的最重的還是腿,請了好幾個大夫,回答的都是一樣,吳圩的腿幾乎是治不好了,下輩子怕是要在床上度過。
家中查了一遍又一遍,一點線索都沒有。短短幾日,吳父老了不少。
“我就不信了,一點痕跡都沒留下。再給我查,院裡的邊邊角角都不準放過。”
他心力交瘁,左手倚在桌上輕按額頭。“給我準備衣服,我要進宮一趟。”
吳父進宮麵見梅貴妃,向她哭訴吳圩的遭遇。
梅貴妃聽聞,龐然大怒,“哪來的宵小,敢欺負吳家的人。”
她拉住吳父的手安慰,:“父親放心,我定為弟弟討回公道。”
她又著人拿出幾瓶瘡藥,“這是上好的傷藥,拿回去給小圩用。孫嬤嬤,拿我令牌,去太醫院請李太醫去吳府看一下小圩的傷勢。”
吳父感激的行禮,“這真是多謝娘娘了。”
梅貴妃拉著他,“你我父女之間,何須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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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太醫查看吳圩狀態後,搖頭歎息,“傷勢太重,怕是無法挽救了。”
“怎麼會。”吳父跌坐在椅子上,“您可是太醫院醫術最好的,您若沒有辦法,我兒下半輩子可就徹底毀了。”
李太醫微微歎息,雖說吳圩在城內無惡不作,落得今日下場也罪有應得。可是可憐天下父母心,總是得為兒女的行為負責。
晚上,梅貴妃賄賂皇上身邊的總管太監,引皇上到寢宮歇息。
魚水之歡後,梅貴妃躺在皇上懷裡,訴說吳圩的遭遇。
“皇上,小弟遇此遭遇,真是令我痛心不已。”
皇上本來還沉迷在魚水之歡中,聽此話語,瞬間清醒。“確實令人痛心。”
“凶手還未找到,父親憂心不已。今日臣妾一見,父親頭上多了許多白發,本宮......”說到痛心處,梅貴妃掩麵哭泣。
“愛妃彆哭,朕看了心疼。”
梅貴妃哭聲止住,一雙水汪汪的眸子看向皇上,“皇上,臣妾鬥膽借金吾軍一用,助父親早日找到凶手。”
皇上沉思片刻,“金吾軍乃皇家侍衛,從未在外辦事的例子。但為了愛妃,朕願意開這個先例。”
梅貴妃紅唇輕啟:“多謝皇上。”
有了金吾軍協助,案子很快有了進展。
金吾軍在吳府西南角後牆附近找到幾處腳印。但時間過長,且有刻意掩埋的痕跡,腳印並不清楚,隻能從中看出凶手中有一名體型較大的男子。
金吾軍首領蔣來在觀察吳圩傷勢後道:“吳少爺臉上的痕跡不像是人撓的,像是動物,比如說,貓。”
“貓?”
吳圩身旁的小廝聽見這句話,身子一顫,被蔣來敏銳的察覺到。
“除了吳少爺,府中是否有財物丟失?”
吳父搖搖頭,“小兒出事後,家中煩亂,還未仔細查看過。”
“那就容我們在房內搜尋一番,以探其他的線索。”
“那就勞煩各位了。”
金吾軍大肆搜查,惹得京城人心惶惶。
孫洲心慌的往嘴裡塞著糕點:“怎麼辦,金吾軍出馬了,萬一被查到是我們辦的。”
他全身瑟縮了一下,身上的肉帶著顫抖。
趙務鄙夷的看著他,悠閒的喝著茶,道:“安心,金吾軍的目標不是咱們。”
三日後,金吾軍從吳府撤退。翌日,吳父因貪汙腐敗被貶豫州,梅貴妃縱容包庇吳府貶為常在。
吳父狼狽不堪的帶著吳圩離開京城。
這對林書沅來講無疑是好消息。她走到裝著二橘的籃子處,輕聲道:“二橘,害你的人走了,以後不用再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