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開始,有一周的校園新生活動,輔導員已經通知了,她們明天一早就有參觀校園的活動。四個女孩從步行街回到寢室洗漱休息,躺在床上繼續聊天,今晚主要話題是美妝。三個人幾乎是從來沒有化過妝,今天,金蟬算是帶她們開了眼界。金蟬那點‘速成’的化妝水平,在她們三個的眼裡簡直就是大師。一頓吹捧把個金蟬傲嬌得不行,興奮地說道,“明天我來‘主刀’,我們四個將驚豔全班!”。耶!得到了熱烈地響應。興趣相投的四個人能分在一個宿舍,不得不說——緣分啊。四個女孩嘰嘰喳喳的一直到說不動累了才合眼。
早上,誰的鬨鈴先響了起來…。可是,大家隻是翻了個身。突然,是誰大叫了一聲,完了,八點了!再不起來,沒時間化妝了。一語驚醒夢中人,於是,四個人從床上跳了起來,全都湧在了廁所門口。快、快、快,洗臉刷牙,兩個人在宿舍,另外兩個去公共衛生間。衝啊,來不及了,‘驚豔’要成泡影了。
任曉月第一個弄好,金蟬就給她先捯飭。然後是第二個、第三個…金蟬就像個鋼琴師,每個人的臉上一通亂‘彈琴’,好嘞,下一個…。
‘彈’完的就先吃飯。昨晚上,陳媛有遠見,怕今天早上來不及,所以買了些麵包。
陳媛看她們三個都擠在廁所裡,她乾脆先去吃麵包,等她們弄好她再進去。等她最後進去,金蟬正忙得給自己弄,陳媛索性自己摸了點唇蜜。嗯,也蠻不錯,挺精神的。
“你等會兒,陳媛,我馬上好。”金蟬眯著眼睛畫眼線。就在說話的功夫她拿起眉筆按住陳媛的頭,左一筆右一筆,好嘞,這下眉毛有精神了。她滿意地點頭,然後一拍陳媛的腦門將她拍出廁所,自己繼續畫眼線。
“你弄好就去吃飯吧,已經來不及,快點。”陳媛說著話手沒停著,揪了一塊麵包給金蟬喂了兩口。
快,快,快,跟喊口號趕馬車一樣,駕、駕、駕、四個人八條腿出了門。走廊上靜悄悄的,隻有一兩和她們一樣遲到的人,也都在跑。跑吧,跑下樓跑出宿舍樓跑上馬路。反正一路上都是來不及的人,三三兩兩在跑。
哎呦喂,四個人總算是站在集合的隊伍裡,安全了。大家長籲了一口氣。站定四下張望,看見比她們還晚到的人,四個人偷偷地幸災樂禍。但是當她們站定互相打量後,緊接著就樂不起來了。
任曉月的妝,是大小眼。羅敏嬌的眼線,右邊眼睛不知道是沒畫還是被擦掉了?金蟬的腮紅顏色不對,灰不拉幾的。陳媛以為幸運地‘躲過一劫’,其實她的眉毛幾乎是豎的。金蟬坦白從寬,我是手藝是暑假現學的,生疏。另外是早上太急了。怎麼辦?
陳媛急中生智,一把拉住大家,“咱們先圍成一個圈,這樣,不管從哪個方向都是後腦勺。”
大家緊急圍成一圈。互相對望著,想笑又不敢笑,這麼多新同學麵前可真是‘驚豔’到了。‘四方’會議緊急召開中。
“現在補妝不行,有帶濕巾嗎?乾脆擦掉。”
“我沒有。”
“我也沒有。”
就在大家萬分焦急的時候,陳媛覺得自己後麵升起一片陰影,有個人站在她的身後。她不敢回頭,怕她們三個‘曝光’。隻將臉稍稍側過一點兒。是楊東明。他遞給她一包濕巾,然後走開了。
那三個知道有人過來了但不敢抬頭,來人沒有說話,好像遞給陳媛一個東西後就走開了。等那人走了以後,她們發現了從天而降的濕巾。哇,簡直就是雪中送炭,絕渡逢舟。
什麼也顧不上了,先擦乾淨臉。一通忙乎,終於能見天日了,大家疑惑地望著陳媛,哪兒來的濕巾?
陳媛指了指楊東明。楊東明正在和輔導員說著什麼。他應該是領導今天活動的學長。
“哇,帥啊,你們怎麼認識的?”金蟬啪啪地拍著臉,據說是促進皮膚吸收。
“問路認識的。”
羅敏嬌順著陳媛指的方向看過去,她呆住了。她癡癡地看著楊東明,但她很快察覺到了什麼。然後順著他的視線,她看見了陳媛。她咬緊了下嘴唇。
有帥哥在場,一群聒噪的女生都安靜下來矜持起來。這種氣氛下陳媛不敢上前去和楊東明道謝,直覺告訴她應該裝不認識。
楊東明帶領著新生把整個校園都走了一遍,一路是把學校的大致分布、曆史、概況都做了一個簡單的介紹。陳媛這才了解了,她昨天跑錯了方向,原來醫學院的教學和實驗樓是在學校的西側。生活區在東側,宿舍區也分成三大塊。
她想起昨天不自主地笑了起來,她抬頭往前看去,正碰上他的目光。四目相對,突的一下心跳,她慌忙閃躲。不,怎麼回事?為什麼老是控製不住自己?為什麼老是不由自主地看向他在的方向?她急忙掉頭。就跟正常行駛中突然違章掉頭的失控車輛一樣,她‘撞’上金蟬的目光。那是一雙洞察一切的目光。
“乾嘛?鬼鬼祟祟的,有奸詐。”
“什麼鬼?”
“臉紅什麼?”
“精神煥發。”
她甩掉金蟬,和任曉月走到一起。
陳媛心猿意馬地總算是結束了上午的活動,吃飯去,走。她大步向前回頭招呼她的夥伴們,走。她像是在逃跑。
楊東明磨磨唧唧地想追上去和陳媛套個近乎,又怕太冒失可又擔心錯過這樣的好機會。他感覺他的左右大腦在激烈地作鬥爭,左腿想跑右腿‘不遂’。
今天楊東明早早滴來到新生集中地,真是望穿秋水忐忑不安地等待著,心不在焉地和輔導員說著話。一直沒瞧見那個女生,幾乎快失望了,不禁懷疑起吳世凱是不是搞錯了?就在他焦急地徘徊,地快被他磨平的時候,卻猛然間在一群人中發現了她。隻是她似乎哪個地方與昨天不同,有點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