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寢室前往教室的路上,何彬彬終於顫抖著嗓音把昨天半夜遇鬼的事詳詳細細的告訴眾人。
“……實在是太冷了,骨髓裡都是冷的,冷得我以為我會就這麼被凍死。……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個黑漆漆的人站在床前。不不不,那絕對不是人,我保證我沒有看錯!”
“它就死死的盯著我!就靜悄悄的在床邊一眨不眨的盯著我!我、我……”
猝不及防就這麼與其對上視線,恐懼緊緊的攥住他,何彬彬連移開視線,閉上眼睛的力氣都沒了。
“我實在太害怕了……那個影子又高又瘦,我們可都是睡在上床,但它站在床邊看著我的時候還是露出大半截身子,連腰都看得見!頭都快要抵到天花板了!被他看著,我就像一條砧板上的肉……”
“……我隻感覺到自己意識越來越模糊,全身越來越僵硬……也不知道它什麼時候離開的,直到耳邊突然傳來你們起床的動靜,我才……”
後麵的事,大家也都知道了。
何彬彬說完,目光急切的在眾人麵前轉悠:“你們什麼都沒有感覺到嗎?我們都住在一個寢室,不可能隻有我一個人見到它了對不對?對不對?!”
何彬彬呼吸急促,迫切的想從同伴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
已經從昨夜那極致的恐懼中緩緩回複理智的他清楚,隻有所有人都遇到過這種事,才能說明自己不是被選中的那個倒黴蛋,自己才有活下去的機會!
然而,項裕蔣成誌和孫樂婉三人疑惑的互相對視一眼,搖了搖頭。
昨夜在三人看來十分平靜,什麼冷氣啊黑影啊,他們是一概沒有發現。要說是因為他們睡得太死的原因也不對,項裕是經曆過副本的老玩家,又因為有薛堰的存在,心裡一直警惕著,根本不可能睡死。而孫樂婉和蔣成誌,在突然進入無限世界的第一天怎麼可能安穩的睡著,一晚上不知道翻來覆去失眠了多久。
就算是這樣,他們也什麼都沒有感受到。
何彬彬眼神裡瞬間充滿了絕望。
……所以,真的是隻有自己被鬼選中,即將成為第一個死亡的人嗎?!
不不不,這不是真的,一定有辦法,一定有其他辦法!
“項哥,項哥你救救我!你剛剛就能救我,也一定能幫我躲避鬼的對不對?你要什麼報酬儘管說,我有的都給你啊!副本通關會不會有積分什麼的,我都給你,全都給!對了還有道具,不管我找到什麼道具,隻要項哥想要,我都給!項哥一定要救救我啊!”
項裕被這麼一求,心裡也煩悶得很:“冷靜,先彆急。按照我參加過的副本規則,這種情況的鬼一般一次隻會找一個目標,今天晚上你先彆睡,到時候……”
項裕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人打斷。
一旁聽了一路的薛堰舉手:“我昨天應該也遇到了,那隻鬼。”
其他幾人:“……?”
“等等。”項裕狐疑的看著薛堰,“你什麼意思?”
“就是這個意思啊我之前是不太確定,就沒急著說。這一路聽下來,覺得應該八九不離十了。”薛堰肯定的點點頭,“就是不知道我遇到的那隻鬼跟何哥遇到的那隻是不是同一隻。”
這話,把何彬彬都整懵了。
他看看項裕,又看看薛堰,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觸發了單人事件還是□□。這、這還該不該哭啊?
“……”項裕看著薛堰,目光閃動,語氣也帶了些莫測,“兄弟,大家能進入同一個副本都是緣分,都各有目的,不求坦誠相待,隻求不要故意乾擾,如何?”
如果可以的話,項裕也不想把話說得這麼明白,讓對方知道自己猜到了他的身份。隻是如今這人給出的信息實在讓人迷惑,他完全判斷不出到底是真是假。
如果說他真的也遇到了那隻黑影鬼,那怎麼沒有像何彬彬一樣出現任何跡象呢?不管是身體還是情緒上,完全看不出遭遇過襲擊的樣子。
但這人又可能是偷渡來的老玩家,身上有可以抵抗的道具也不是沒有可能。被襲擊之前抵抗了,或者襲擊之後恢複了,都能讓人看不出端倪。
但一晚上到底是一個人遇鬼還是兩個人遇鬼這個消息,對之後要如何對抗夜晚,度過一覺醒來一命嗚呼這件事卻是一個十分重要的信息,一不小心搞錯就是死亡的後果!
哪怕項裕身為老玩家,也不敢保證自己絕對能平安度過。
薛堰表示他有點兒沒聽懂。
的確進入同一個副本是緣分,但什麼叫各有目的?難道每個人的任務還不一樣?不過之前不是任務卡都一樣的嗎?
然而看著項裕那“你我心知肚明”的眼神,薛堰覺得自己最好還是不要問的好。
薛堰用自己的腦瓜想了想,又看看自己和項裕,突然恍然大悟。
是了,項哥是老玩家,自己是新玩家,老玩家的任務肯定跟新玩家不一樣嘛。說不定自己這邊是生存任務,項哥那邊還要把鬼抓起來才行呢。
這樣的話自己晚上的遭遇細節就很影響項哥的抓鬼計劃,所以項哥才這麼說的。
一定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