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病了嗎?
下意識擔心了一下,卻仍然扭頭走進了偏僻的小路躲了起來。
心跳得異常的快。他加快步伐想要儘快離開。
休學之後杉讀就不住宿舍了,也沒有再去打工賺錢。和所有人斷了聯係後,他找了個偏僻的出租屋,慢慢為自己清點最後的日子。他打算湊夠100粒的時候就退租,去不打擾彆人也不被打擾的地方結束自己的痛苦。
他現在對什麼都可以不那麼在意,隻有對自己母親和林川蟬這二者,每每想起總是能讓他痛苦得想立刻去死。
明明是個可恨的騙子……
他感到一陣頭暈目眩。
林川蟬知道他休學之後,立刻開始給牆上各個出租屋廣告打電話詢問。她了解杉讀,他很沒有安全感,不管如何會找一個屋子住著。再加上經過之前的事,他基本也不會再去打工,在外地更沒有落腳的地方,隻能是在本地哪間出租屋裡……
她腦子亂,總在飛速轉著胡亂想象。
杉讀……是不是就像一隻受了傷的動物,必須找個稍微安全的地方悄悄舔舔自己的傷口。
她並不是想找到他跟他解釋什麼,她知道自己無從解釋。她真的隻是想看看他是不是還好好的。
如果是自己的話,真的會堅持不了。想到這裡,她心裡感到割心一般的酸楚。
第五周的時候她詢問到了一家出租屋,房東在差不多的時間出租給了獨自一人的男生,林川蟬再詳細問時,對方因為要保護客人的隱私便不再說了。
她緊緊攥著那張房東忘記撕掉的出租啟示默默許願。
“隻要他能好好的,我什麼都可以做。求求世界對他好一點吧,把對世人的溫柔,稍稍分給他一點……”
杉讀還是被她發現了。
他這段時間一直不注意身體,飯不按時吃,實在餓了才會吃一點快餐,吃兩口又失去胃口,睡眠也不穩定,常常分不清自己是在睡眠還是醒著。
他早已經不在意自己,這幾周讓他迅速地消瘦,失去了很多力氣,現在連能不能打得動鼓都不確定。
因為剛剛太緊張心跳過快,加上走路突然加速,他突然頭暈目眩眼前黑了下來,跪倒在地上,肩膀不得不倚靠著牆才能讓自己的暈眩得到稍微的緩解。
林川蟬慌張地跑到他身後的時候,杉讀因為指端發麻沒有力氣,剛買的藥緩緩地從手心滾落出來。
話還沒來得及出口,林川蟬登時就哭了,她仔細看著撿在手裡的藥瓶,一遍一遍地理解藥的名字——
複方□□片。
安眠藥安眠藥安眠藥。
“杉讀!你不能這樣!”她吼他,蹲下掰他的肩膀,眼淚摔在自己的手背上。
輕輕一用力杉讀就被她拉著轉過半邊身子來,依然是雙目緊閉,眉毛緊緊地鎖在一起。沒有扶著牆的手虛浮地按著自己的胸口。
“杉讀你聽得見嗎?我現在帶你進醫院,你堅持一下下就好了!”
“杉讀!杉讀你聽得到我說話嗎!”
杉讀大腦已經無法思考,隻是疑惑這人怎麼會一直喊他的名字。
感受到身邊有人,他再也支持不住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