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城市經常下飄飄洋洋的雪,林川蟬在養老院的庭院裡呆站著,緩緩吞吐著霧氣。
她想念一個人。
她離開後的第三周,在當地新聞上看到了消息:
城市公墓發現了一個服藥自殺的年輕人。
她噙著淚水反反複複地看,除了知道他的確實施了他的計劃,彆的什麼信息都沒有。
就像大風乍起,隻知道風箏斷了線,其他如是死是活,飛去了哪裡,一概不知。
那時她離開杉讀後心裡始終無法接受,她去找了何永城,大罵了一通這個無情的父親,然後哭著摔門而去。
她可能要用一輩子去後悔,為什麼自己那時要那麼衝動,如果冷靜一下去求一求何永城……萬一呢?
但是就算一切做得到位,杉讀也能做到他想做的。
因為他曾是個那樣堅毅的人。
林川蟬擦了擦眼角,拂掉了身上的雪,回去內廳照顧爺爺。
晚飯後,林川蟬破天荒地收到了何永城的短信,是一個私立醫院的地址和一個電話,附著一行字。
“來看看吧。”
林川蟬心都快要不跳了。
透過漸漸有些模糊的眼睛,林川蟬屏住了呼吸。
的確是杉讀,是他沒錯。林川蟬趴在病房門的玻璃上使勁看他,像是要把他收進眼裡。
“你上次跟我說之後我就在意起來了。他的母親曾經帶著他跑去公墓自殺,以此來要挾我,他手上的大傷疤就是那時為了防止發瘋的母親劃破自己的大動脈,用手護在了他母親脖子上。”
何永城頓了頓,“之所以麵積那麼大……他母親情緒太過激動,劃了不止一刀。”
林川蟬聽著這樣沉靜的講述,心裡早已經翻江倒海。
“所以……所以在那之後你有注意盯著公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