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二十六年。
安德魯和西門在加利利海上收獲了有史以來最多的一次漁獲,他們用滿載的魚簍還清了羅馬人的苛捐雜稅。
那些討厭的羅馬人,平時傲慢得不可一世的模樣,現在不得不咽下這口氣。
男人登上了漁船,站在西門和安德魯的麵前,向岸上的人傳道。
“天國近了,你們應當悔改。”
“這將是一個時代的結束,天使將會出現,將義人和惡人從人群中分離,把他們投進烈火之中。”
當人群漸漸散去後,他走到船頭,拉開擋著太陽的帆布,對一整晚勞累無果的西門說:
“年輕的漁夫啊,把船開到海最深處再撒上一網。”
西門本想反駁,但安德魯一把扯起了錨鏈,駕著船向深海駛去。
他們按照他的指示撒下了網子,沒過多久就感覺到網子被重重地拉扯著,連最結實的漁船都在吱呀作響。
這一網的魚獲抵清西門這一年的稅務。
西門跳到了岸上,他看了一眼船艙裡的魚,卻是沮喪地跪倒在他的麵前。
這救贖就在眼前,他卻有些退卻了。
“你是上帝選中的那隻羔羊是嗎?懲罰我吧,我是個罪人。”他低頭哭泣道,“你不知道我是誰?我乾了些什麼。我們一直都相信你的存在,但是我等得太久...”
男人摸了摸西門的額頭,蹲下身看著他濕潤的眼神。
“不要怕,約拿之子,西門。”他的話語溫和而堅定,“這隻是個開始,你有著比你能想象到的更遠大的使命。追隨我吧,我要叫你們得人如得魚一樣。”
伊甸為西門和安德魯準備好了旅行的食物,麵包和肉乾都用布包好,行囊裡還額外放了一塊山羊奶酪,作為送給拉比的禮物。
她把食物遞給西門,輕輕地吻了一下他的臉頰,往後走了幾步,心裡又舍不得西門離開。
她想回頭看一眼,但是轉身卻抱住了西門的肩膀。
西門感覺到伊甸的身體在顫抖,他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回來,隻能用力地握住她的手,看著淚眼婆娑的妻子。
“不用擔心,還有安德魯呢。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安德魯急忙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點頭應和道。“我們隻是隨拉比去迦南參加一場婚禮。”
伊甸抹了抹眼淚,問道:“參加婚禮和解放以色列有什麼關係?”
她知道自己是在說些沒頭腦的話,不過卻西門笑了起來,她又囑托道。
“婚禮不要喝太多的葡萄酒。”
西門吻了一下伊甸的額頭,發出了一堆的保證,伊甸終於願意放他離開。
“走吧,安德魯,不要讓其他的人等急了。”
清晨的曙光中,兄弟二人離開了熟悉的街道,背上各自的行囊。
他們迎著晨曦的薄霧出發,直到日近西垂,回首隻見故土漸漸隱沒在天際。
安德魯心中忽起了一陣迷茫,他停住了腳步,抬頭望著無邊無際的荒野,想起了施洗約翰所講述過的經文。
他轉過身去,對跟在後麵的西門高聲喊道:“嗨,西門。你覺得我們走的是正確的那條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