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爾從昏迷中醒了過來,乞丐王的手下正在用腳踢了踢他的身子。
其中的一個人說道:“這小子他媽不是死了吧。”
見到拉斐爾睜開了眼,手下說道:“克羅班大人要見你,他對你唱的東西可不滿意。”
拉斐爾有些迷惑,他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又看了看手下瞳孔中的倒影,發現他竟在伊恩的身體中醒了過來。
他被一群黑衣人拖著走過了貧民窟的狹窄的街道,周圍的人都用驚恐、嘲諷或冷漠的眼神看著他。
他們把他推倒在一塊空地上,那裡已經聚集了很多人。
克羅班的手下一個個穿著黑色的皮甲,手持各種武器。他們用鄙夷和殘忍的目光看著拉斐爾,有些人還在咒罵道。
“看看這個可憐蟲!”
“他真是個白癡,以為自己能夠逃脫克羅班的手掌心嗎?”
拉斐爾抬起頭,看到了克羅班。
克羅班站在一個腐朽的木台上,身後是一個巨大的木架架。
他穿著一身紅色的長袍,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有一雙冰冷的眼睛,像是兩顆鋼鐵般的珠子。
克羅班看著拉斐爾被綁上了木台,然後緩緩地站了起來。
他舉起了手中的一把長劍,說道:
“你認識之前那個小子是嗎?拉斐爾,一個吟遊詩人心懷不軌想要混進這裡,他被我吊在樹上三天三夜,已經死了。”
周圍的群眾頓時一片歡呼。
他們高喊道:
“克羅班大人英明。”
拉斐爾適時露出了一個恐懼的表情,央求道:”大人,您行行好,我和他並不是一路人。“
克羅班根本不在乎伊恩的死活,吩咐手下在他的脖頸上套上了繩子。
”各位,一個仁慈的君王才能讓他的國家長治久安,我當然會給你一個機會。”
“我們要吊死一個男人,總得先問一問有什麼女人要他,這是我們的慣例。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了。要麼你就娶女乞丐,要麼就娶絞索。”
“噢,喂!”他的手下登上了木台,喊道。“喂!女人們,你們當中不論是女巫或是女巫的母貓,有哪個人要這個大詩人?白送你們一個漢子!誰要?”
伊恩的這副模樣兒大概是不會吊人胃口的,他的臉上一片瘀青,全身上下臭烘烘的。這些女子對這提親顯得無動於衷,拉斐爾隻聽見她們應道:
“不要!不要!吊死他!我們大家都可以樂一樂!”
“夥計,該你倒黴!”手下說道。
話音一落,隨即,喊道:“沒有人要嗎?”
就在這當兒,黑話幫中響起了喊聲:“埃斯梅拉達!埃斯梅拉達!”
拉斐爾轉頭向傳來喧嘩聲的那邊望去,隻見人群閃開,給一位純潔如玉、光豔照人的美人兒讓出一條路來。
這就是那位吉卜賽女郎。
這個世間罕見的尤物,似乎連乞丐都被其姿色和魅力迷住了。
她一路過去,男女夥計都乖乖地排成兩列;目光所及,一張張粗暴的麵孔都如花開放,容光煥發。
她步履輕盈,走到受刑人跟前。
她靜靜打量了他片刻。
“您要把這個人吊死嗎?”她問道。
“是的。”克羅班應道。“除非你要他做丈夫。”
她撅起下唇,稍微做了個慣常的嬌態。
“我要了。”她說。
活結解開了,詩人從小凳上給抱了下來
一個手下一言不發,他拿來一隻瓦罐。
吉卜賽女郎把瓦罐遞給拉斐爾,對他說道:“把它摔到地上!”
瓦罐摔成了四片。
克羅班這時才開口,邊說邊把兩手各按在他倆的額頭上。
“她將是你的妻子,他是你的丈夫。婚期四年!”
他的眼中再次閃過一抹深沉的紅色,拉斐爾注視著他的眼睛,但這次他沒有看到腦子裡的那些騎士。
克羅班稍感疑惑,不明白為什麼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沒有被他控製,而拉斐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抱住了他的腦袋。
他用粗暴的力氣將大拇手指從克羅班的眼眶中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