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萬般兵刃,唯有過往傷人最深。”
男人將烈酒澆在劍刃上,洗去鮮紅的血漬。
九郎捂住胸口,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撕裂他的心臟。他無力地跪在地上,耳邊隻剩下自己的喘息聲。
“雪白的不死斬,就像海上的一朵泡沫。”他呢喃道。
更像是源之宮的櫻花,不曾被這罪血染紅。
他出聲喝住了在月光下隱匿住身形的狼,
“不可放肆。”
三年的時間,忍者的額前多了一縷白發,他單膝跪倒在二人麵前,聲音有些生澀:
“主人。”
風聲呼嘯,閣樓上的燭光一閃一滅,終於在一陣狂風中徹底消失。
男子收劍,長身坐在榻上,微微挑了下眉,笑道:”怎麼,故人相逢,莫非不願見我?“
狼沉默了片刻,仍未肯開口。
男子也未惱,他自顧自說道:“禦子,你....."
狼的劍道傳自忍者梟,時而大開大合一往無前,時又陰險懷柔,草蛇灰線,伏脈千裡。
或剛或柔,或直或曲,變化無窮
此時蓄力驟起,宛若驚鴻一瞥,飛龍探雲,已是必殺之招。
“狼!”九郎驚呼道。
男子似未曾反應過來,隻見一道閃電直入烏雲中,不見雷霆作響。
刀氣撕開了玄色錦袍,青黑色的刀刃,便在那看似柔弱的肌膚上片片寸斷。
“狼。”九郎眼中閃爍了幾分,再次喚道。
“龍胤。”
忍者沙啞地聲音像是冷風刮過崖壁,他扭頭問:“主人?”
“弦一郎一直渴求的東西,竟是如此不堪。”
九郎皺眉看著他的眼睛,聽他輕蔑地嘲笑道:”原以為超凡脫俗,成佛飛仙,實際不過是花架子,空歡喜一場?“
他眼神在虛幻之中,似是望見了什麼:“龍咳在葦名蔓延了數年,這般肆無忌憚吞噬的生機,隻是讓異神苟延殘喘。”
“這買賣怎麼看都不劃算...”
九郎神色一變:“一心大人,他對你說了什麼?”
男子抬眼搖了搖頭,他站起身來,看了一眼碎裂的衣袖。
“日後見了,自己去問吧。”
他緩緩地站起來,走向門外,在黑暗中消失了。
儲水城區的夜色中,一陣蘆葦葉的哨音劃破寂靜,它們在黑暗中搖曳,逃離了這片土地。
月光如銀,灑落在葦名城外的荒地上,蘆花搖曳,宛如銀蛇婆娑。
葦名弦一郎身披武士盔甲矗立其中,他目光如炬,鐵甲上斑駁的光芒在月光的映照下閃耀。
葦名城內地道深邃曲折,兩個身影穿梭其中,行走在暗影之中。
他們步履匆匆,心頭慌亂,但自由似乎近在眼前。
“出了城要去哪裡呢?首先要離開葦名國,或是藏身在某處,你覺得呢?”九郎帶著一絲希冀問。
“遵從您的命令。”
“命令嗎?你還是沒有變呢。”九郎無奈道,“還真是有些懷念呢。“
“我們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