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梔和吳媽打過招呼後就上了樓。
昨晚的事情屬實給她帶來了不少陰影,所以今晚反鎖上房門後,岑梔不僅把換洗衣物全套拿進了浴室,還在洗澡之前把兩個床頭櫃都搬過來抵住了房門。
雖然看上去有些雞肋,但也聊勝於無。
好在一切正常,今晚的熱水也沒有突然停掉,直到岑梔洗漱完畢背完單詞,小少爺都沒有回家。
她晾著半乾的頭發趴在書桌旁的窗台邊吹風,三樓的這個視角剛好囊括整個彆墅園區。
園區修剪整齊的花草在晚風中輕輕搖晃,再往遠看能望見長江粼粼的波光,如此靜謐,連時間都放慢了腳步。
忽然,機車引擎突兀的嗡鳴打破了這一片安寧。
那道低沉有力的咆哮迅速由遠及近,川崎H2R漆黑的車身線條流暢鋒利,如同馳騁在黑夜裡的野獸,幽暗小路上亮起的感應燈跟不上它炫目穿透的光芒。
刺啦——
輪胎和地麵摩擦出刺耳的聲音,停在鐵藝大門前的機車少年撐著車頭的手臂肌肉線條猶如雕刻般流暢,充斥著完美的力量感。
鄒聿穿著深色係T恤下搭同色係工裝褲,他單手摘下頭盔,碎散的短發搭著淡漠的眼簾,隨性又不羈。
仿佛有所感應,少年散漫地抬頭。
月光如水,夜晚星空璀璨,樓上女孩半乾的短發因夜風緩慢搖曳。
就在他們的目光短暫碰撞上的那瞬間。
啪!
三樓窗戶被猛地闔上。
“.......”
鄒聿麵無表情地收回視線。
“昨晚走的太急都沒注意看阿聿異父異母的妹妹,鄒聿,快來講講你那妹妹長得怎麼樣啊哈哈哈......”
藍牙耳機在耳窩閃爍,鄒聿停好車刷開大門,耳機裡的損友七嘴八舌好不聒噪。
“我倒是多看了一眼,那小細胳膊小細腿,扛不住鄒聿兩拳的樣子。”是孟辰飛沒心沒肺的大嗓門。
邊揚無語道:“打打打你就知道打,你那蠢腦子能不能想點風花雪月的事兒?”
孟辰飛也看不上他:“雪雪雪你就知道雪,你一年換八百個女朋友遲早搞出事兒!”
邊揚嘿了一聲:“你看上去呆頭呆腦的還知道什麼叫搞出事兒?我談的都是正兒八經的戀愛,都是發那什麼.......”
幾個人湊不出一句古語。
萬閔慢悠悠地接上:“發乎於情,止乎於禮。”
邊揚:“對對對,就是發乎於情,止乎於禮,孟辰飛你真24K純純蠢貨!”
孟辰飛氣得七竅生煙:“邊揚你他媽再罵——”
萬閔笑著打圓場:“行了,阿聿不是說要讓你爸明白什麼叫後悔莫及嗎?彆是把人家妹妹嚇哭了吧。”
孟辰飛立刻把剛剛的不爽拋到九霄雲外,激動得摩拳擦掌:“是啊,聿哥你昨晚戰況如何,那妹子有沒有被你的雄風狠狠地威懾到!她要是懂分寸今天必然連滾帶爬地離開你家!”
邊揚:“……你他媽在說什麼虎狼之詞。”
鄒聿剛好走上三樓路過岑梔的房間。
他瞥了眼門縫裡的光,打開隔壁電競房的房門時輕嗤:“很顯然她不懂。”
耳機那邊又是一通嘈雜。
孟辰飛嚷嚷得最大聲:“我靠!你究竟對人家乾什麼了!折了還是殘了!”
邊揚:“聿啊,那妹子究竟怎麼樣,哥是真的好奇了,你怎麼這樣,昨天是不是哥幾個給你打掩護你爸才沒想到下個月要扣你的生活費,你怎麼過河拆橋卸磨殺驢!”
萬閔發出肯定的聲音:“不錯,就是過河拆橋卸磨殺……”
又覺得不對:“你們倆才是驢。”
孟辰飛、邊揚:“.......”
鄒聿不耐煩地隨手拉開電競椅:“閉嘴,上號。”
.......
岑梔剛關燈躺下醞釀起睡意,震天動地的轟隆聲如飛雲馳電直接驚醒了她。
緊接著機槍射擊聲、戰鬥爆炸聲和戰機嗡鳴聲此起彼伏接連不絕。
岑梔茫然地坐起來,恍惚中還以為自己空降到了中東某戰場。
她愣了半天才意識到這聲音離自己很近。
好像......就在隔壁房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