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即將來臨 想念現代的生活……(2 / 2)

從那以後柳文安才真正收斂鋒芒低調起來,乾了幾件利民的大事,給鄉親錢袋裡添了進項,又使計揚了名,這才算是真正在洪屯立了跟腳,受人尊稱一聲“柳君”

“平日裡你胸口疼預警屯裡有大事發生,也能帶著大夥賺錢,大家也承情,可一到災年就不一定”柳西郡細細的把這裡麵的道理辦碎了講給柳文安聽:“事情有好有壞,這一出屯,外麵的人可不會管你是什麼預警。”

隻會覺得他是災星!

細想之下柳文安汗生脊背臉上扯出不自信的僵笑:“堂…堂叔說笑吧??這些年我……”

“前些日子大莊屯都伐神取水了,河神雕像都被推了何況咱們凡夫俗子?”柳西郡原本住在縣城,十幾年前柳奶奶家遭二伯爺和姑母幾家吃絕戶,是他摸黑走了十幾裡路往村裡報信喊人。後來柳奶奶決定回村居住,他也跟著搬了回來,隻是有兩間鋪子在縣城,偶爾進城收收租,平日裡幫柳家極多,是以柳文安很是尊重他。

柳西郡人胖愛出汗,在初冬時節講了半天額頭已沁出一層細汗,小心翼翼地從懷中摸出手帕擦汗:“侄子啊!災年易子而食不是什麼新鮮事,情分也難擋肚子叫,否則屯長和洪老太爺也不會想著提前逃荒,就是為了避開討食的人。”

柳西郡長歎口氣:“這屯裡老一輩大多受過你爺爺的恩,小的一輩也跟著你賺了錢糧,平日裡都偏著你,一旦出了屯人多口雜,若遇上個心奸的挑撥,人心易變,搏命時也是各家顧各人,若有個萬一誰也說不準呐!”

見柳文安變了臉色的臉,柳西郡不忍侄子難受,可該說的還是得說:“叔不是讓你防這他們,隻是讓你出屯後有個心眼,這也是屯裡屯長王叔他們的意思。”

柳西郡長籲道:“當年在縣城你家被那群喪天良的吃絕戶,也是他們提著鋤頭拿著柴刀把你家保下來的,但人心誰能估摸著準?災年人心無常你得多想想你娘跟你奶。”

“叔,小侄明白,小侄會提防”柳文安扭過頭情緒沉沉不願多說。

柳西郡也不逼她,隻眺望遠空蒙蒙的山色感歎:“咱們屯不似其他屯是單姓,咱們屯太雜,前幾年還為誰作下任屯長鬨得不可開交,洪老太爺與屯長雖壓下去了,可手指有長短,出了屯亂世誰曉得?”

知曉柳文安想要獨自想想,柳西郡未在多言,隻拍拍她的肩膀落下一句你好好想想吧,轉身默默家去。

過了許久,柳文安才抬頭鬱鬱地望著陰灰灰的山川景像久久無語。

人心難測,前途難料。

每當這時候越發想念現代的生活,不必苦心竭力的費力籌謀,不用小心掩藏自己的秘密,更不用擔心自己命運將走向何方!

老話都講不走高山不曉得地平,穿越到這裡十六年,拉屎沒紙、生病靠抗、生存艱難、前途渺茫……對比現代種種,她就像變形記裡的城市小孩初下農村時刻想逃。

柳文安深吸一口乾燥的空氣,強行逼回眼眶內的濕氣,當初自己曾疑惑“活著”裡的富貴為何最後穿不得絲綢衣裳掛不住肩膀,如今變成文中人,個中滋味自己才明了,現今種種難以述說,聊以慰藉的便是偶爾把前世鮮明的記憶拿出來追憶一番罷了。

她不明白為什麼會穿越?也不明白當初那聲爆炸聲從何而來,到底發生了什麼?太多太多的謎題解不開來,隻能存於心底,期望有一日能知道答案。

唯一有所安慰地便是這一世的娘親與現代媽媽相貌猶如對鏡自照,甚至連右手虎口處的花瓣狀胎記都相差不離,或許這是兩世母女緣分?

柳文安雙手揉臉收攏思緒,放眼望著這片裂得快跟龜殼一樣的土地,往日裡隨處可見的狗尾巴草、節兒草等早已消失不見,田地和泥土的顏色連成一片讓她覺得煩悶不堪,心裡盤算著該如何逃荒,如何保存糧食,越算越心煩意躁,隻好垂頭搭肩地往家走。

穿過兩塊田地跨過田埂,遠遠地便見到姐夫背一捆柴火站在自家門扉舉收手喊人。

柳文安手挽袍子三步並兩步到姐夫李生牛跟前叫了聲姐夫,想要接過柴火卻被推到一邊:“何苦累你?不是多重的東西,俺來就好”

柳文安知道自家姐夫魁梧有氣力也不跟他爭,將思緒壓下疊聲詢問:“大姐姐還好吧?”

“挺好的”李生牛就跟他的名字一樣,藍衣粗布,膀闊腰圓氣壯如牛,說話粗聲粗氣:“這些日子能吃得東西了,娘說等兩個月就差不多能生了”

“嗯”柳文安心裡掐算著姐姐的預產期,眉毛緊結,臉上漫出層層憂心之色,算算日子正是逃荒路上,那可是性命攸關的時刻!

到那時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