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在首位的精選內容涵蓋了曆屆所有的優秀新生,她一眼就找到了。
秋音桐很少見到有人能把證件照拍得如此吸睛,陶青梧算一個。
高高紮起的馬尾辮,襯衫微敞的領口露出細長的天鵝頸,更抓人眼球的是透亮的眸子,還有高挺鼻梁下微微勾起的粉嫩嘴唇,幾乎挑不出任何缺陷。
每個人都會被美好的事物所吸引,她剛剛也不免俗地被驚豔了好久,所以見到真人就情不自禁多留意了好幾下。
自上了車,傅庭肆的視線就從未離開過手上的PAD。
聞言偏了下頭,姿態懶散地摁了摁眉心,“什麼?”
“剛剛那個女孩子,你明明就認識。”
秋音桐揚起頭,在心裡暗暗斥責表哥薄情寡義。
豈料身旁的人聽完後依舊我行我素,淡聲:“確實不認識。”
“可我看到她手上拿著你的帕子,就是你那方刺著忍冬的帕子。”
她手肘撐在扶手箱上,往前傾了傾身拿走了他的PAD,雙眼一直落在他的身上,妄想著能看出一絲絲的破綻。
傅庭肆無奈一笑,總覺得這丫頭是真的被慣壞了,也沒惱而是神色平靜地又拿了回來,“我又不是隻有那一塊,你前麵的儲物盒裡還有十塊備用的。”
“你知道在古代送手帕是什麼意思嗎?代表著表達愛慕之情。而且表哥你一向謹慎,怎麼可能隨隨便便讓彆人拿了去?”
秋音桐雙手環胸坐著,在車內的後視鏡裡湊巧與往後麵掃的鶴叔撞上視線,“鶴叔,我要告訴姑姑你知情不報!”
“小姐可冤枉我了。我雖常跟著少爺,但也不是無時無刻。少爺若是有意瞞著,我也無從得知啊。”
鶴叔趁著等紅燈的時候,用三言兩語就摘乾淨了自己。
車子跟著擁擠的車流走走停停,外邊的街景不斷後退,樹木在風中搖曳,偶爾有兩三聲蟬鳴,聽起來十分愜意。
傅庭肆早上跑了趟拆遷地,那戶鬨事的幸好沒什麼大礙,讓他回了公司開完會就徹底閒了下來。
少有的閒暇日子,聽著耳畔兩個人有來有往的交談聲不免多出幾分興趣來。
在兩個人的幻想越來越離譜前,他出聲及時止住,“見過兩次而已,稱不上認識。手帕不知什麼時候弄掉的,她應該是碰巧撿到了。”
往日裡外界對於傅庭肆的猜測有許多,中聽不中聽的,這人都從未在意過,更不會刻意去解釋。
這時陡然聽見,秋音桐竟覺得有些恍惚。
明明是澄清的話語,她卻硬生生品出了點其他的味道。
這麼好的機會,秋音桐才不會輕而易舉就這麼放過,“她......是不是很漂亮?”
垂在身旁的胳膊被人用指尖杵了一下,傅庭肆渾然未覺。
昨夜他在胡同口等車來接,這人不知從哪裡竄出來抱住了他,嬌軟的語調裡夾雜著一兩聲啜泣,熱意洇在他的胸口,讓他倍感不適。
出於骨子裡的教養,他並未強硬地推開,隻是沉著聲音示意對方鬆手。
女孩子顯然被他嚇到了,不顧身後那久經歲月和風雨摧殘的掉皮牆體,後腦勺抵上的時候才抬著頭向他解釋。
那雙哭得通紅的眼睛裡還蓄著未來得及滴落的淚水,長長的睫毛上泛著水光,猶如出水芙蓉般清麗。
隻是那緊攥在身後的雙手擺明了這人對他還是抱有警惕心的。
明明被抱的人是他。
仿若她才是受害者。
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隻是事後促使著他找秋音桐要了二十盒麵膜。
早上的短暫接觸,純屬湊巧。
他從頂樓下來,恰好看見這人探身去看。
聽著那連連響起的驚呼聲,想必是勸說未果。
他怕她被傷到,或者被嚇到,順手拉了一把。
當時撲鼻而來的是洗發水的茉莉花香,縈繞在他的鼻間。
沉思了小半晌,傅庭肆總覺得這味道突然彌漫在整個車廂,讓他漸漸失了神。
啟唇出聲的時候遵循了大腦內真實的想法,讓秋音桐和鶴叔往後幾年重提此事依舊會覺得詫異。
他說:“是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