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第一波醫務人員到來後,三人便先一步離去了。
泉鏡花與中島敦分彆跟在少年太宰治的左右兩側,隨著他們遠離這片被蜘蛛網劃分的區域,呈現退散趨勢的白霧又逐漸濃鬱了起來。
與其說是白霧變的濃稠了,不如說是那片區域的白霧稀薄了才對。
會和白霧裡的怪物有關嗎?
中島敦猜想,如果亂步先生在這裡就好了,隻要五秒鐘,不,一秒都不用,馬上就能得出結論吧?
少年太宰治帶著二人行走的道路越走越偏僻,到最後他們竟然跨過了寫著森林自然景區的柵欄和鳥居,徑直深入森林。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中島敦開始覺得天色暗的似乎有點過快了,幾乎是每跟著少年太宰治走一步,四周的環境便會黑暗一分。
是森林的關係嗎?還是因為我的病情嚴重了?中島敦機械地跟在少年太宰治的背後,眼睛不斷地打量四周。
森林從來不是安靜的,風聲、鳥鳴聲、枝葉摩擦聲、樹葉落在地麵發出嘎吱聲,無數非人為的聲音交疊著,像樂曲一樣美妙。
交響曲響了快五分鐘,當他下意識地在腦海裡感慨了一聲,這裡的音樂真好聽,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可能又產生新的幻聽了。
再美妙的音樂如果與不同的且無法交融的樂曲混合在一起,也隻會讓人心聲煩躁,想要同時關閉所有聲音享受寧靜。
很快,不同風格的交響樂宛如爆發了一場戰爭那般爭鋒相對,而戰場就是中島敦處理消息的腦子。
腦子要爆炸了。
這是中島敦唯一想法。
看著少年太宰治突然往下一躍的舉動,他想也沒想,機械地跟著跳了下去。
“阿敦!!!”泉鏡花驚恐地伸手去拽,卻因為對方太快迅速的動作而沒能抓緊他的衣袖。
布料滑過指尖,泉鏡花眼睜睜地看著地麵張開了一張邊緣滿是鋸齒的血盆大口將二人吞沒。
如果泉鏡花看過蝸牛嘴巴的照片,就會明白她該如何描寫這隻血盆大口的模樣。
它張開後呈現出了漩渦的形狀,尖銳的牙齒彎彎繞繞深入內測,往下一看隻有無儘的鋸齒與黑暗。
他們......跳下去了。
泉鏡花咬了咬牙,硬著頭皮跟著往下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