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快看呀,你們快看啊,快看快看快看看看看看看看......”保安像是卡殼的老舊錄音機,卡帶在了一句話的中間,倒退不得前進不得,重複著說著卡帶前的最後一個字。
形似警察的保安製度,明明應該最能帶來安全感,穿在這個人身上,搭配著這張肌肉表情不斷重複的臉,隻給人留下來一種難以形容的毛栗感。
國木田獨步感覺自己脖頸的寒毛全都束了起來,彆說看看保安指的方向了,他現在就很想拔腿就往反方向跑。
這樣的霧氣熟人站在你麵前都可能認不出是誰,十幾米外的窗戶鬼才能看得見啊!
“您眼神真好啊,這個距離也就能看見個人影吧,換我連哪個是姐姐哪個是妹妹都不能分出來!”太宰治笑的毫無波瀾,拍了拍保安的肩膀誇讚道:“佩服佩服。”
太宰治的動作就像按下了保安身上秘密的播放鍵,他終於不再反複重複一個“看”字,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非常正常自如地接過了太宰治的話道:“哈哈哈哈,畢竟乾我們這一行的,總得看得清楚些,不然怎麼防備那些每天不乾正事就想著小偷小摸的家夥呢?”
保安笑的越發和藹可親了,嘴角咧的很大,臉上的肌肉堆擠地眼睛都隻剩下一條笑眯眯的縫隙,催促道:“順著我的手看過去就可以看到麻美子了,你們快看呀。”
又回到了這個話題,國木田獨步隻覺得頭皮發麻。
“哦哦哦,讓我看看——”
太宰治的語氣如常,作勢就要順著對方的指向往佐田家看去。
“太宰......”國木田獨步不安地低聲喚了他一聲。
太宰治撇了他一眼,之後一手搭在額頭上,眯起了眼,做出十分認真去看的模樣,還左右眺望了一番。
他驚歎道:“真的哎,您說的沒錯,那孩子就是麻美子吧!”
太宰治的手指向保安剛才指著的位置。
保安沒有發現任何的不對。
“看來確實隻是小孩子的玩笑話,是吧國木田君?”太宰治突然把話題拋給了國木田獨步。
被提起名字的金發青年一個激靈,輕輕“嗯”了一聲。
雖然靈異事件很可怕,但國木田獨步與太宰治搭檔了這麼久,默契多少還是有的,於是點頭道:“我們也是偵探社的規定使然,隻是例行調查無意冒犯,還請理解一下。”
保安連連點頭:“理解理解,大家都是打工人都不容易。”
現在再看這個男人,他的笑容恢複了自然,完全沒有剛才嘴角都要咧到耳朵邊的驚悚感。
隻要不接觸麻美子,他看起來就是一個正常的人。
但國木田獨步清楚的知道剛才看見的絕對不是幻覺。
“好啦!國木田君!”
太宰治歡快地結束了話題。“我們也彆打擾人家啦!走吧走吧!”
知道太宰治這是在給兩人製造脫身的機會,金發青年簡直求之不得,小雞啄米似的跟著說:“走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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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保安黑藍色的製服被白霧淹沒,國木田獨步才找到喘氣的機會。
他扶著樹,腿軟到路都要走不動了。
那保安的舉動著實詭異,目視他們遠去的視線就跟隻餓狼似的恨不得撲上來把人整個囫圇吞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