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就是租房的公告欄了。”
楊老師將鄔溫彆帶到了一個立著各種公告欄的小道上:“你可以在這裡看看。”
鄔溫彆:“嘶。”
楊老師心中一緊:“怎麼了?”
鄔溫彆望著密密麻麻的紙張中最便宜的一個也要1000一間,還是合租。
再摸摸自己口袋裡一年的生活費——500元。
他扭頭問楊老師:“學校有窮人補助嗎?”
楊老師:“沒、沒有吧?”
但你要早點說,在校長麵前說,不就有了嗎?!
鄔溫彆頭疼:“應該也沒有兼職可以提前發工資吧……”
聽到“兼職”,楊老師一個激靈:“對,我忘記提醒你了。”
他嚴肅道:“學校內有不少做生意的都招兼職,但不要去,他們有很多人都很黑心,你要是需要做兼職的話去校外。現在大學生很容易上當受騙,你一定要小心。”
“啊。”
鄔溫彆應聲:“好。”
他語氣誠懇:“謝謝楊老師,那楊老師我再看看,你先去忙?”
突然被趕的小羊默了默,還是走了:“……好,那你有事再找我。”
他們前不久交換了聯係方式。
鄔溫彆:“嗯嗯。”
他揮揮手:“楊老師再見。”
6.
送走了楊老師後,鄔溫彆飄到了招兼職的告示欄上。
校內兼職啊……校內兼職時間上會方便很多吧?
而且接觸的都是些大學生,也少點社會人士吧?
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尖,視線定格在一張有點破爛搖搖欲墜的招聘上。
【招聘
長得好看,正常人,不談戀愛,能吃。
符合上麵四個條件的來商業街懶得取名咖啡館麵試。
薪資可談。】
鄔溫彆看到這則招聘時,打開了自己卡得要死的小破機,點開相機切換前置攝像頭。
一張完美精致到比建模臉還要優越的臉蛋在一個死亡角度依舊發揮了它的戰鬥力。
嗯。
第一條符合。
第二條更不用說。
至於談戀愛……暫時沒想法。
鄔溫彆自知自己xp特殊,多半是找不到對象的。
能吃…他一餐可以吃完一隻土雞和三碗米飯,算的吧。
鄔溫彆看了看,覺得這個老板的風格可能和他相符,他們有緣——
他撕下了招聘。
7.
商業街的路鄔溫彆會走,因為有標牌。
而且走近了時,就能聞到混雜在一起的香味,讓人垂涎三尺。
但是這個叫“懶得取名咖啡館”的咖啡館有點難找,鄔溫彆又社恐,不敢問路人,今天鼓起勇氣問草莓大學正門在哪,就付出了他全部的勇氣。
所以他花了些時間,才找到了存在商業街末尾角落的懶得取名咖啡館。
這附近不知道為什麼都沒有店鋪開業,甚至沒有裝修,所以這一家咖啡館就顯得有些冷靜,連客源都不到這裡來。
鄔溫彆小心地推開了那扇有些古樸的門,門上掛著的六角銅鈴微微晃動出聲響,聽著清脆。
趴在櫃台的男人倏地就睜開了眼睛。
好香。
他抬起頭,順著聲音看過去,隻見還未完全褪去青澀的青年站在門口,半探進了身子,他穿著簡單,卻蓋不住那張精致到不真實的臉的美貌。
男人的喉結滑動。
好香……
他舔了舔自己的犬齒,緩緩站起來。
鄔溫彆這才看見櫃台那邊有人:“你好。”
他閃身進來,看向男人,一時有點怔愣。
這人長得太帥,還戴著金色豎瞳的美瞳,個頭又高,惹眼得很。
鄔溫彆覺得草莓大學門口那一堆俊男靚女、他進城時看到的那些明星廣告牌,就沒有一個是勝過這個人的。
太完美了。
男人走到他麵前,似乎還有幾分惺忪,微垂著眼,居高臨下的視角顯出幾分壓迫感。
他一掃鄔溫彆手裡的招聘,喉結又動了動,微啞的嗓音響起:“來應聘的?知道規矩麼?”
“我、我一定會努力工作的!”
鄔溫彆磕絆了下,才說:“店長!你好!我叫鄔溫彆!是今年的新生!”
男人一頓:“——”
他眯眼,瞬間清醒了幾分,也終於認真看了眼人:“你說你叫什麼?”
“鄔溫彆。”
鄔溫彆認真地介紹自己這奇葩名字:“鄔溫彆,鄔是烏鴉的烏加一個耳朵旁,溫是溫度的溫,彆是區彆的彆。”
男人:“……”
男人:“?”
他就說這大學怎麼會有這麼香的食物他卻一直沒發現到現在送上門了才知道。
不,或者說他在聞到這個味道時就該知道的。
全世界隻有這一個香成這樣。
……這麼多年沒見啊。
男人走了兩秒神,又覺得奇異。
他居然會有“這麼多年”的概念。
男人盯著鄔溫彆,並沒有打退堂鼓,甚至那點蠢蠢欲動的心思還沒有壓下:“你來應聘?你符合哪一條?”
除了長得漂亮,不會談戀愛外,其他兩條直接斃掉了好嗎?
鄔溫彆有些不理解:“我是個很正常的正常人。”
他道:“而且我不會談戀愛。”
他再指了指自己:“長得漂亮,且能吃。我很能吃的。”
男人:“?”
他懂了。
他們對“能吃”的理解不一樣。
他視線偏移了兩分,有點喪失興趣般無聲地呼出口氣,還沒說什麼,鄔溫彆忽然又上前半步。
那對於他來說要花費極大精力才能遏製住本能的香氣貼得更近,幾乎讓男人差點就喪失理智。
更彆說鄔溫彆還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雙手握著他一隻手,仰著頭誠懇地看著他:“老板!我真的會努力工作的!”
男人幾乎是下意識地反握住了他的一隻手,鄔溫彆就將他的手抓得更緊,癱著那張過於精致的臉哀求:“求求你了,我兜裡沒有錢,真的很需要這份工作——”
“……莊彧。”
男人想起各方勢力明裡暗裡對他的敲打提醒,忽地就扯了下嘴角,又來了些興味。
他說:“我叫莊彧,彧是容易被認成或字的那個。”
莊彧舌尖舔著自己的犬牙,漫不經心道:“因為我們這是餐飲行業,所以需要你做一個體檢,我要抽你一管血,可以嗎?”
他補充:“我可以先付你一個月工資。”
鄔溫彆想了想:“付多少?”
他又有點難為情地捏了捏:“我有點怕疼,三分之一管行不行?”
一滴都行。
莊彧克製著自己不理智的頭腦,免得自己少喝太多:“可以。”
他對錢沒概念,隨口道:“一個月五千。”
老頭子隻給了500做一年生活費的鄔溫彆:“!”
他又捏了捏自己手裡的東西,悲壯道:“抽一管能給我三個月工資嗎?”
莊彧:“……”
他輕哂:“你在這賣丨血呢?”
鄔溫彆還沒說什麼,莊彧又垂眼一掃,涼涼:“能彆捏我爪子了麼。”
“啊。”
鄔溫彆遺憾收手,順著他的話說:“不好意思莊老板,你的爪子太軟了,我有點忍不住……”
莊彧:“?”
他看了眼自己骨節分明筋骨有力的大手,再打了個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