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鄔溫彆連上了一天的課,每次下課都會去咖啡館,對那5k的月薪負責。
這天他從咖啡館回到出租屋裡時,就見同樣開課也忙碌了起來的謝約爾和沈涉坐在沙發上,很嚴肅地看著手裡的東西。
鄔溫彆好奇地飄過去:“你們在看什麼?”
他湊過去時,就看見是一張寫著“天文”的A4紙。
之所以是天文,是因為鄔溫彆看不懂上麵的字。
嗯……
鄔溫彆陷入沉思:“你們還有人輔修小語種嗎?”
謝約爾和沈涉也沉默了。
沈涉給謝約爾遞了一個“他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的眼神,謝約爾給了他一個自己目前還在質疑中的眼神。
然後沈涉打著哈哈說:“是啊,我和謝約爾覺得有趣,就一起選修過。”
鄔溫彆不疑有他:“那這上麵寫的是什麼?”
沈涉倒也沒有瞞著他:“一個邀請函。”
他笑嘻嘻地:“謝約爾的死敵寄來的,他現在正在想是撕了呢還是撕了呢還是撕了呢。”
鄔溫彆:“想撕就撕呀。”
沈涉:“是啊謝約爾。”
他完全就是看熱鬨不嫌事大:“我覺得四兒說得對,撕了唄。”
謝約爾:“……”
他給了個你就仗著海淼不在放肆吧的眼神給沈涉。
沈涉揚揚眉,還要伸手過去幫他:“你要是下不了這個手我幫你也可以。”
“…彆動。”
謝約爾說:“就算真要撕也是我自己撕。”
他把紙張折好,放回了白色的信封裡,鄔溫彆這才注意到還有一封印著金色火漆的信封,上頭的圖案像是一對天使的羽翼,交錯在一起。
也不知道這個火漆是怎麼做到的,翅膀的圖案是白色與金色交錯,顯得分外漂亮璀璨。
2.
謝約爾回房間去了,沈涉就坐在沙發上,輕哼著打開了電視,跟鄔溫彆說:“我賭他絕對不會撕。”
鄔溫彆好奇:“那是什麼邀請函啊?謝約爾不撕的話,會去嗎?”
沈涉想了想:“不會去吧,但是也不會撕,他就是個彆扭精。”
鄔溫彆回憶了一下這些天和謝約爾的相處:“我沒感覺他哪裡彆扭了……”
“那是因為我們是朋友,給他邀請函的人不一樣。”
沈涉說:“那是他最討厭的人,卻也是他最親密的人。”
鄔溫彆:“!”
他瞬間就來了興趣:“相愛相殺?死對頭愛情?”
他唰地一下坐在了沈涉身邊,但是是另一側,不是謝約爾坐過的位置:“太太,飯飯,餓餓——”
沈涉:“。”
他有時候是真的明白為什麼謝約爾和小羊他們都說聽鄔溫彆說話感覺瘮人。
因為鄔溫彆癱著那張仿佛不食人間煙火甚至蔑視眾生的厭世臉說著聲情並茂的話……真的割裂又詭異。
但沈涉還是繼續道:“那是他兄弟,不是愛情。”
鄔溫彆偏了下頭,很是困惑的模樣:“親兄弟?”
沈涉:“emmmmmm”
他說:“你這麼理解也行。”
天使和惡魔的關係,很難用死敵或是血緣去界定,他們本身沒有血緣,卻又同出一脈。
惡魔原本就是天使,隻不過是墮落在人間的天使。①
“親兄弟看似反目成仇,實際記掛著彼此,隻不過雙方都拉不下臉正式道歉……骨科,我也搞的。”
鄔溫彆真摯道:“太太您繼續。”
沈涉:“?”
鄔溫彆這一句話信息量實在是太大了,以至於他差點脫口而出想問一句一雲到底是怎麼養你的。
怎麼給人灌輸了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3.
不過沈太太,到底還是簡單把事情說了一下。
這也沒什麼好瞞著的,那位天使偶爾還會找上門,說不定哪天鄔溫彆回來能看見他和謝約爾在樓道裡打架,打得掉一地羽毛,還得想辦法圓場。
想到那個畫麵,沈涉就很期待。
他純粹就是看熱鬨不嫌事大。
“……他那個兄弟叫路伽爾,和謝約爾長得很像,不過性格上確實要比謝約爾差很多。”
說到這時,沈涉撇了撇嘴:“我不喜歡他。”
鄔溫彆哇哦了聲:“他們是雙胞胎?”
沈涉:“…你也可以當作雙胞胎去理解。”
因為真的長得很像。
沈涉:“很早之前,謝約爾就因為和‘家’裡觀念不合離開了‘家’,他想讓路伽爾和他一起離開,但是路伽爾拒絕了他,甚至還幫‘家’裡對他出手……就是想帶他回‘家’。我說他肯定不會去,也是因為邀請函是請他回‘家’參加家族宴會。”
“他特彆討厭那個宴會,一片白色的,還沒有巧克力蛋糕。”
沈涉半玩笑道:“就像有人請你去吃火鍋,給你點了四個鍋都是清湯鍋。”
鄔溫彆:“!”
他握拳:“那我會覺得他像是在挑釁我。”
“是啊。”
給惡魔送天使盛宴的邀請帖,不被認為是挑釁都難。
4.
第二天早上,鄔溫彆起床時,就看見謝約爾坐在陽台上發呆。
他看見謝約爾的背影時,直接倒吸了一口冷氣:“謝約爾——!”
鄔溫彆快走了兩步,唰地一下拉開陽台的玻璃門:“你彆想不開!!!”
他們的陽台是半封閉式的,有護欄,但沒有額外的窗戶。
而現在謝約爾是坐在護欄上,且身體麵向外麵。
謝約爾本來還在遊神,被後頭的動靜嚇得一驚,坐得好好的,反而差點被嚇下去。
得虧他坐得夠穩,才沒有在鄔溫彆麵前張開翅膀騰空而起。
謝約爾回頭,就聽鄔溫彆聲音緊張:“家裡有讓人不喜的親戚實在是太正常了,誰家沒兩個,你要看開點啊!”
謝約爾:“……”
就是說,沈涉跟他說什麼了,能讓人誤會成這樣?
謝約爾默了默:“我沒有……”
鄔溫彆:“這樣,我給你買巧克力小蛋糕,你先下來好不好?”
謝約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