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他們要探險的是最裡麵一棟彆墅,看上去確實很老了,像是上個世紀的自建彆墅。
就是那種在鄔溫彆的概念裡,這種一般都會被當作古董保護起來。
整個彆墅其實不算大,但修建得格外雅致,就是裡麵空蕩蕩的,鐵柵欄門也帶著青苔和鏽跡,還爬了藤蔓類的植物,變成了一把大自然的鎖,纏死了鐵柵欄門。
猴子上手試了試,拉不開:“我們隻能翻進去了。”
運動能力十級殘廢的鄔溫彆:“……?”
他緩緩打出一個問號後,陷入沉思:“那我在外麵給你們望風?”
猴子:“……你體育沒及格嗎?”
這個柵欄門也就這麼點高,還有藤蔓可以踩腳,小孩子都翻得進去。
小雨淡定道:“不至於要做出這麼不優雅的舉止。”
她從自己的小背包裡拿出了一把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剪刀,輕鬆一剪,就將看著特彆結實粗壯的藤蔓剪斷。
猴子:“!”
他驚歎:“班長,你這是法器吧!”
小雨嗯了聲。
鄔溫彆:“?”
他仔細看了看小雨手裡的剪刀。
2.
在猴子和小雨的兩把手電筒的照耀下,那把柄是紅色的小剪刀無論是什麼細節都完美地展現在了鄔溫彆眼前。
就是一把很普通的紅色柄的長剪刀。
上頭更沒有什麼流光溢彩,是那種兩元店一大把的剪刀。
可能最多就是要鋒利一點,像是那種剪骨的剪刀一樣。
但法器……
鄔溫彆心情複雜。
所以果然學民俗的都一個賽過一個中二嗎。
算了。
他在心裡說。
他就保持冷靜然後裝作沒聽見好了。
誰讓他們是同學,也算是朋友。
3.
在小雨的剪刀下,他們順利地進入了荒蕪的庭院。
這邊的野草長得有點深,尖尖都到了膝蓋下麵一點。
老實說,鄔溫彆是有點擔心會有蛇的。
不過他們運氣不錯,小心穿過了庭院後,並沒有什麼事發生。
就是空氣好像又冷了幾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入秋了,這裡又空蕩,所以會給人這種感覺。
彆墅的大門落了鎖,是那種鏈條鎖上的,但旁邊的窗戶是那種沒有安裝防盜網和紗窗的,已經被打破了一麵玻璃,小心點就能進去。
小雨依舊打頭陣,她踩進去時,踩到了地麵的碎玻璃,得虧穿的鞋子底夠好,隻發出了令人有些頭皮發麻的聲音。
整個屋子內都昏暗得厲害,家裡麵也落滿了灰塵,還有深淺不一的腳印。
看得出是有人來過。
不過讓鄔溫彆覺得意外的是,居然沒有人拿走這裡麵的東西。
無論是好帶走的瓷器擺件,還是不好帶走但也有可能會被覬覦,然後在一個夜深人靜的時候開著大卡車來搬走的那些家具,也全都在。
鄔溫彆用手指撫摸了一下金絲楠木的沙發椅,指腹蹭到一層厚厚的灰,也因此將底下金絲楠木的獨特光澤顯現了出來。
猴子揉了揉鼻子:“我沒感覺到什麼啊,班長你看見什麼了嗎?”
小雨說沒有,又讓他安靜道:“彆說話。”
猴子無聲地說好吧。
4.
然而他們把一樓走完了,都站在了通往二樓的樓梯口,也沒遇見什麼奇事。
鄔溫彆全程帶著一種欣賞上世紀的美的心態在這裡逛街。
不過站定在樓梯口前時,小雨皺皺眉,說了句:“我感覺不太好,你們小心點。”
猴子嚴肅地應聲。
鄔溫彆則是掃了眼看上去有點搖搖欲墜的樓梯扶手,心說確實要小心點。
這個樓梯很狹窄,隻能由一人通過。
小雨依舊走在最前麵,因為鄔溫彆沒有手電筒,加上猴子人仗義,他讓鄔溫彆走中間,有什麼他在後麵扛著。
鄔溫彆:“……”
能有什麼。
他沒有把心聲說出口。
5.
因為怕摔,鄔溫彆全程低著頭注意著自己腳下的每一步。
他才走了兩三個台階,還在想這個樓梯鋪的地毯花紋看上去挺好看的,就聽見整齊地一聲細微悶響,無論是前後照著他的光源都發生了一些變化。
鄔溫彆稍頓,抬頭看去,就見前麵已經沒了小雨的身形,隻有一個手電筒掉在階梯上,照著再往上的一個台階,光被反過來,又和他背後來的燈光交彙。
因為正好是一個拐角,所以小雨丟下手電筒往上跑去也不是不可能。
鄔溫彆回頭去看,就見另一個手電筒也掉在他後麵的階梯上,猴子也不見人影。
主要是這個樓梯是旋轉樓梯,猴子也可能把手電筒一丟,輕手輕腳的兩三步就消失。
——鄔溫彆前兩天還看了這種類似的整蠱綜藝。
他獨自一人靜默片刻,把兩把手電筒撿了起來,一手一個,一個反手打在背後,一個正手搭在前麵。
好吧。
他想。
如果是整蠱也挺好。
說明他們真的是朋友關係好,才會開這種無傷大雅的玩笑——反正鄔溫彆是不怕的。
而且他覺得很有意思,他前兩天看到那個綜藝的時候,就很想玩一次了。
很有趣。
再說了,一個合格的唯物主義者,不該怕鬼。
鄔溫彆肯定點頭.jpg
6.
鄔溫彆覺得在彆墅裡獨自一人扯著嗓子喊有點傻,所以就默默上了樓,想看看同學們會給他什麼驚喜。
真期待啊。
他走到二樓時,就看見了狹長的走廊。
隻有走廊儘頭有一個圓弧形的窗,還是那種彩色玻璃,透光性不強,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對麵正好有盞路燈,橙黃的燈光就被濾進來。
依舊昏暗,但有幾分詭譎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