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客已經重新在石床上躺好了,他驚訝地看著我搬著一口大鍋進來,“庫洛洛你竟然回去取東西了嗎?”
我點點頭,“你先躺著吧。”
從兜裡拿出那幾塊乾淨的破布,把它們放在大鍋冰涼的水裡,我使勁地擰了擰水,把濕濕涼涼的布疊好放在俠客的頭頂上。
啊啊,怎麼感覺自己貌似變成保姆了。
“冰冰涼涼的好舒服!”俠客愜意地躺在床上,“呐呐,庫洛洛,這是什麼方法?好有意思!”
我白了他一眼,“你不知道?”
俠客看著金屬棚做的破天花板,“我以為……在流星街患了病就意味著死的。”
“……”我沒有說話,他說的確實不錯,在流星街,藥物這種可貴的東西隻所謂少之又少,如果得了病便必死無疑,眾人也自然不會再管那些患了病的人,讓他們自生自滅,挺過去就算那人命大,儘管這隻是個小小的發燒。
我把疊好的布從他頭頂拿下來,又在冰涼的水裡投了投,再次放在他的頭頂,輕聲道:“有我在,你不會死的。”無論是現在,還是將來,即使是西索也不行。
他沒有說話,我也不再多說,站起身捧起那口大鍋放在不遠處的爐灶上,點燃了火,開始燒水。
過了一會兒,水燒開了,開始沸騰得“咕嘟咕嘟”直冒泡。
我拿起幾塊布墊在手上,迅速把大鍋拎起來端到石床旁邊,不過我並沒有把火滅掉,畢竟外麵天已經黑了,火不但可以照明,還能保暖,希望俠客這樣能暖和一點。
我把一直揣在兜裡的藥片拿出來,從藥簾裡摳出一片白色的藥片,“俠客,就著熱水把退燒藥吃了。”
俠客詫異地看著我手裡的那盒藥,“庫、庫洛洛……你………”
“啊,這個嗎。”我把那盒藥片隨手扔在桌子上,“我用兩個麵包換的,當然,是用你那份換的。”
“……”瞬間一絲感動的心態也沒有了。
我把藏在桌子底下的地窖打開,從裡麵拿出一點食物和兩個碗,沒錯,這兩個碗是原主人遺留下來的。
我用其中一個碗蒯了一大碗開水,順便把藥片一並遞給俠客,“喝了。”
“………”俠客嘴角抽了抽,你要燙死我啊。
我也想到這個問題,無奈地歎了口氣,“俠客你真是小孩子氣,嘛算了,我給你吹吹。”
“……”我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庫洛洛你果然是個惡魔,一瞬間被你感動的我真是個白癡。
。。。
此時,狹小的屋子內,一個黑發黑眸的“小正太”正小心翼翼地吹著碗的開水,他的神態很是認真,生怕有一絲疏漏。
他的對麵,半躺著一個金發的小正太,他眨著祖母綠的眸子一動不動地看著對麵為他吹水的“男孩”,碧綠的眼眸好像瞬間閃過了什麼,很快,快的令人看不清,他似下定決心一樣握緊了拳頭,卻在“黑發男孩”抬頭的時候又迅速鬆開手,接過“男孩”手裡的碗和藥片,他笑了,露出了從最開始到現在的第一個真正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