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場選拔過去得很快,並且堪稱波瀾無驚,最大的問題竟然是如何不留痕跡地展示自己的發現——
將在空氣中打開會發出刺耳噪音的金蛋放入水中,就能聽到人魚美妙的歌聲,其中暗示了下一場比賽的內容。
根據波特先生的來信,去年是塞德裡克.迪戈裡向他透露的:級長浴室非常大,因此隨身攜帶金蛋企圖解密的赫奇帕奇級長有此發現,可謂順理成章。
但阿斯托利亞顯然不能把蛋扔到黑湖中,然後把自己也泡進去……這樣的話,麗塔.斯基特的筆下很可能會寫:
賽事的緊張大概讓這可憐的女孩子已經精神錯亂,最大的勇敢是決意赴死。
就連消息很廣的小馬爾福先生也眉頭緊鎖:“最近暫時沒聽說魔法部有什麼動靜,儘管據說……內容是由黑暗公爵大人定的。”
好在這個問題沒有將她困擾太久,在第二場比賽來臨前一周的傍晚,芙蓉.德拉庫爾將她悄悄喊了出去。
“你隻需要將它放在水裡,就能知道裡麵說了什麼……我們的第二場比賽是在水中進行,要在湖中取回遺失的珍寶。”
芙蓉披散著漂亮的銀色長發,她已經成年,正處於少女最美好的年紀,但那張無比吸引人的臉蛋上浮著一層陰影:
“作為交換,小格林格拉斯,我許諾決不主動出手……而你,能發誓在比賽中不對我和我的同伴下黑手嗎?”
“可以。”阿斯托利亞回答得很痛快,又補充了一句:“我對魔咒的了解與熟練程度本就不如其他參賽者,該擔心的人是我才對。”
“不,你還沒有理解我的意思。”有著媚娃血統的雙眸注視過來:“我根本沒指望公平的對決,我隻是需要必要時,你能製止你的同伴……斯萊特林的馬爾福,對我們使用那些‘會造成永久傷害’的黑魔法。”
“德拉科?”阿斯托利亞困惑地說:“他也才四年級,何況隻要組委會認為需要,或者其他勇士要求,魔杖在比賽結束前後都是會受到檢查的……”就好像第一場比賽結束後,出於德姆斯特朗校長卡卡洛夫的抗議,關於隨身攜帶金加隆的漏洞被補上了。
但注意到德拉庫爾嘴角微微下撇,她沒再說下去,而是道:“我保證我會儘我所能……也可能會在比賽剛開始就棄權,畢竟我根本不知道如何在水下待滿哪怕三分鐘。”
芙蓉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麼,匆匆離開了,銀色長發隨著風輕輕擺動。
當第二場比賽開始的時候,阿斯托利亞對自己施了個剛學不久的泡頭咒,儘管那實際上隻是聊勝於無的障眼法,真正起作用的是身體裡來自這個世界與原來世界斯內普教授所贈的強效魔藥。
它們讓她能在水下保持呼吸,並且身上不至於因寒冷失溫而無法動作。也有糟糕的事情,那就是她無法行動自如,以人類的軀體遊泳確實太慢了。
她的搭檔同樣對此感到捉襟見肘,好在大馬爾福似乎又在暗地裡發揮了作用:兩條人魚找到了他們,並且用滑膩的“手”小心地抓住他們的臂膀,要帶他們遊向黑湖的深處。
但壞脾氣的男生,惡狠狠打開了其中一條人魚伸過來的醜陋爪子,那條雄性人魚發出不悅的叫聲,但還是鬆開了金發小姑娘的手臂。
“你在這裡等,我去就夠了。”
他用口型說,神態不容質疑。
然後也不等利亞回答,便滿臉不屑地伸出另一隻手,讓那兩條人魚帶著他遊。
這樣一左一右如同押送犯人的架勢,是他新想出來的招數嗎?為了看起來不那麼像是——又在作弊?
望著遠去的背影,阿斯托利亞不禁思忖道:這個目的看起來是達到了,畢竟被冒犯的那條人魚,看起來真的很凶神惡煞。
她就在原地安靜地等待著,期間沒有任何突發狀況,包括赫敏——這個世界的格蘭芬多女巫,告誡她務必小心戴爾菲.裡德爾暗中使壞,因此兩個人靠活點地圖躲避眾人,在有求必應屋演練了各種防護咒。
直到她勉力抱著姐姐達芙妮的身體,在同伴的推舉下——當然,更多是依靠人魚在水中強健的力量,腦袋終於浮出水麵,聽到裁判的記錄獲得了第二,在歡呼聲中才安下心來……
第一是克魯姆,這獲得了德拉科私下對人魚辦事速度的咒罵,據說是它們綁住達芙妮的繩索太牢固了,纏了一圈又一圈,該死的害他解了好久。
利亞當然不會問他是否在水裡喊不出魔咒才隻能用麻瓜的辦法,她擺出感恩戴德的姿態,在周末的霍格莫德村之行中買了一堆蜂蜜公爵的糖果贈送給對方。
最終收獲的卻是高爾和克拉布感謝的目光。因為馬爾福大方地將它們與大家共享,而他倆是消滅這些禮物的主力。
*
第三場比賽不緊不慢地到來了。
在這之前,沒有透露半點風聲,儘管這學年的魁地奇比賽宣布取消,但也沒見場地中央建造起什麼迷宮。
顯然,比賽內容跟記憶裡的那場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我們猜測這是受到了戴爾菲的影響。”深夜的寢室裡,利亞借著暗淡的燭光閱讀另一個世界的信件:“她顯然是知道我們那場三強爭霸賽的,也許她是個類似先知的存在,也或許她跟你‘一樣’。總之,撲朔迷離的真相,讓我們不得不提防……”
後麵寫了大段大段關於咒語的實用建議,似乎五年級的格蘭傑小姐對四年級的自己也有不少指教,並委托她進行隔空探討。
隨後照舊是許多不同學院的文字,長短都有,大部分都是些打氣和關心的話語。
達芙妮的尤其之長,並且表達了希望她儘快回來的願望。韋斯萊雙子的篇幅居中,除了誇讚活點地圖的創造者,也詢問她“關於上次的建議考慮得怎麼樣?”他們的要求很簡單,但讓人很彆扭,沒捉弄過人也對惡作劇無感的女孩裝作已經遺忘。
最短的那封署名是D.M:
“他根本對你不懷好意。”
筆鋒尖銳,花體字的勾邊像是要劃出紙外……阿斯托利亞對此歎了口氣。
她覺得對方在鬨脾氣,儘管對此馬爾福少爺自己決不會承認,並且似乎也沒什麼理由——僅僅是因為暗黑時代的“自己”年齡更小,卻更受身邊人歡迎,很出風頭嗎?
從有限的信件文字中,利亞都能發現,即使是同學院拉文克勞的姑娘們,都不討厭暗黑時代的馬爾福,甚至委婉地勸說“希望你離開時彆讓他太難過。”
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誰也沒料到——在這個神秘人幾乎全線統治的可怕世界裡,鐵杆純血至上的鉑金小少爺,竟然並非想象中那樣刻薄、蠻橫、凶惡又殘忍。
鑒於沒有哈利.波特對著乾了,他甚至比原來世界的自己表現得更溫和,難以令人厭惡。
金發小姑娘如往常一樣將信件通通塞到了房間裡的壁爐內,看著它們化作飛灰,使用了“清理一新”後才上床睡覺。
青蘋果的氣味促使她一夜好眠。
*
沒人料到比賽地點會在禁林。
即使是神通廣大的馬爾福,也是前兩天才知道的,而且旁敲側擊也無法弄清具體的賽事內容。
四個學院的學生,霍格沃茨的教職工,以及前來觀賽的魔法部成員,烏泱泱地站到了空地上。
神奇的是即使沒有座位,他們依舊能站得涇渭分明,好像有什麼隱形的線阻隔了彼此——沒有一個格蘭芬多為他們加油鼓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