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幫助你的。”他的語氣溫和又誠懇,鐘益柔到現在還不習慣,隻是笑了笑,“那就不必了,給錢就行,一萬聖幣。”
鐘益柔隻是隨口一說,手也是隨手一伸,畢竟一萬聖幣在現實世界足夠走私半盒太空碳化矽材料了。
誰知安無咎聽了便立刻安安靜靜將麵板調取出來,隨即便在轉賬界麵輸入了鐘益柔的名字,確定個人信息後毫不猶豫地轉了賬。
聽到提示聲鐘益柔才發現,速度之快,令她這個守財奴一時間驚得無話可說。
這是什麼大喜日子,一次性遇到一對敗家子。
正感歎著,第四人闖入休息室門廊,是吳悠。
“你們……怎麼都在這兒?”他手扶著門,猶豫是不上是要進來。
“看看休息室什麼樣啊。”鐘益柔重新把工具包背到背上,兩手拉住繩子在自己的細腰上一係,綁了個繩結。
吳悠有些防備地掃了幾眼,突然異常直白地開口,提起了幾人一直沒有討論過、甚至有些避諱討論的話題。
“你們會和楊明聯盟嗎?”
鐘益柔愣了一下,然後笑了出來,“小孩子就是直接啊。”
“我不是小孩子。”吳悠站直身子,眉頭微皺,“我十六歲了。”
“噗,好吧。”她隻好舉起兩隻手作投降狀,“你不是你不是。”
可是這種會直接向陌生人表露意願的樣子怎麼看都不算成熟。
“至少他不會跟我聯盟。”安無咎慢吞吞說,“無論什麼立場。”
“這倒是。”鐘益柔點點頭,“楊明現在可能就在拚命算計,想著怎麼才能殺了你。”
吳悠看向鐘益柔,問:“那你呢?你為什麼這麼討好安無咎?該不會你連的紅線是他吧?”
鐘益柔露出疑惑的表情,“你胡說什麼呢?”
吳悠指了指她背著的工具包,“我都看到了,他手上的傷是你縫好的吧。你果然暗戀安無咎。”
“我暗戀他?”鐘益柔冷笑,“我還暗戀你呢。”
看他們小打小鬨,安無咎竟然有種這並不是生存遊戲的錯覺,但隻有一秒。儘管一開始不習慣,但到了現在,他也明白這個遊戲的法則了。
鐘益柔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跟你說,你可不能就這麼輕易放棄了,要是真失憶了,那這個遊戲你就是新手。我可大發慈悲告訴你,參加聖壇裡的任何遊戲都不能心軟,否則一定會輸。”
安無咎平直地嘴角微微揚起,“但也不能魯莽。”
鐘益柔愣了愣,“……倒也是。但無論什麼遊戲,你拿到最壞的牌,處在最壞的境地還不反抗,情況就更糟糕了。就像毫無價值的人,要怎麼生存啊?”
安無咎沒有說話。
毫無價值的人的確很難生存。
但毫無價值的人可以從爾虞我詐之中隱身。尤其是傳說中所向披靡的危險人物,一旦一輸再輸,一退再退,對手就會鬆懈,自尊心會得到極大的膨脹,才會把他這個毫無價值的人不放在眼裡。
這是現在的安無咎唯一可以全身而退的方法。
他身負重傷,沒有物資,血條數不是最高,還被所有人當成是最強的人、是獲勝的最大阻礙。
要想贏,就必須得輸。
“你怎麼不說話了?”鐘益柔歎了口氣,“我就沒在聖壇見過你這種不會算計人的家夥。彆看楊明他自己的血條數很少,沒法直接跟你決鬥,但他一定會利用其他人……”
還沒說完,房間裡忽然響起了刺耳的警報聲,隨即出現他們熟悉的聖音。
“玩家發起決鬥。”
站在一旁的沈惕吹了個口哨,但沒吹響,有點尷尬。
誰也沒想到和平會如此短暫。
“發起方:劫匪角色——劉成偉”
“應戰方:實習生——安無咎”
“決鬥將於三分鐘後開始,請兩方來到會客廳右側的決鬥室,應戰方不得拒絕決鬥,否則直接扣掉本輪血條。”
果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