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人都傻了。
靠靠靠。
承影你這叫罪不至死??我看你罪該萬死啊!
好端端的扯我乾什麼!
你最好彆以後落到我手上!
言卿咬牙切齒,暗自給承影記了一筆賬。
未婚妻三個字出來,傻的或許不是言卿,還有忘情宗的兩人。“……”天樞現在隻想撕了承影的嘴,我好心好意救你,你就是這麼害我的?!
他儀態都顧不上了,直接撲過去,捂住承影的嘴,臉色扭曲:“承影,你在說什麼瘋話!什麼未婚妻!休要胡言!休要胡言!”
承影眼睛充血,直接一口咬開他的手:“怎麼,你們之前那麼威風現在就不敢認了?”
他伸出手指向偷偷躲到人群末端的言卿,麵目猙獰:“難道不是你們之前口口聲聲說,這個廢物就是謝應的道侶!”
圓臉少年被噎得臉色漲紅,惱羞成怒:“承影你休要胡言亂語、血口噴人!”
承影陰陰冷笑:“你們敢做不敢認。你們說的那些話,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你真以為你能瞞下去?”
天樞頭痛欲裂,覺得人都要暈過去了:“哎喲。”
“……”
言卿崩潰:放過我吧。
他靜靜握著手腕上垂下的紅線。現在,隻有這條鎖住魂息的線能讓他安心一點。
他和謝識衣太早認識,過於熟悉。他了解謝識衣,也知道他有多心思如發,敏銳到可怕。
言卿低著頭,隻希望千萬千萬謝識衣的視線不要落到他頭上。
萬幸的是,魂絲應該真的有用……
謝識衣一直沒看過來!
他沒認出他?!
圓臉少年聽完承影的話氣勢瞬間萎了。
他小心翼翼抬起頭來道:“……謝、謝師兄,承影說的並不全,這這件事我們回宗門可以解釋的……”
可是很快他那些誠惶誠恐的說辭就咽了回去,吞進肚子裡。
蒼穹之上青雲翻湧,紫雷黑霧,氣勢浩大。
謝識衣一襲雪衣像是珠玉華光。
他握著不悔劍,目光看向這裡,視線清冷遙遠,像是在漠然注視一場並不好笑的鬨劇。
在他的視線下,圓臉少年大腦空白,臉上赤紅,一下子連手都不知道怎麼放了。
像是一道雷劈開四肢百骸。
也是。
……為什麼,他們會覺得謝師兄會在意這種事?
天樞作為長輩,是現場唯一一個能說點話的,他顫巍巍,輕輕道:“渡微,這件事說來話長。紫霄死在回春派,最後時期是這位小友照顧的他。他、他算是我們忘情宗的大恩人……關於婚事,其實有些誤會……”
謝識衣頷首,笑了下,沒什麼情緒,道:“嗯。師叔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天樞驟然啞然:“我……沒有了。”
謝識衣偏過頭去,對手下淡淡道:“將洞虛秘境打開。”
“是。”
謝識衣轉身,暗轉銀光的衣袍掠開混沌,語氣冰冷:“啟陣吧。”
“是。”
一時間每個人大驚出聲——
“謝應!”
“渡微!”
“謝師兄!”
倏忽間天地變色,橫於回春派山穀上空的劍陣啟動,一直隱藏在烏雲中的金雷滾滾落下,摧枯拉朽落到山峰上,
罡風四起,卷起桃花千萬,漫過天地人間。
“謝應!”
承影眥目欲裂!
但是很快,他就愣住了。因為漫天的桃花拂過他的臉頰,這一次卻沒有帶著熟悉的屬於謝應身上的殺機。
這不是殺陣?!
承影抬頭,透過桃花雨,看著布滿金雷紫電的天空。隻見一個肉眼可見的半圓屏障出現在回春派上空,所有人不得出,也任何人不得進。
言卿還在憋笑呢。
這群人是真的不了解謝識衣。
你以為突然告訴謝識衣他有一個未婚妻他會很驚訝?哈哈哈哈哈哈天真。
鎖魂息果然有用,隻要謝識衣沒認出他,他們就不可能有任何交集。
言卿之前回憶起原著劇情的時候,就特佩服忘情宗,好奇他們是用了什麼方法讓謝識衣答應的。
太厲害了吧。畢竟在他的印象裡,長大後的謝識衣自我到可怕,做的每一件事隻會是計劃之內。同時也冷靜到可怕,基本沒有好奇、驚訝這類情緒。
言卿不由暗自得意:不愧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