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能感覺到環境變化,乖乖坐在那兒,手搭著膝蓋不吵不鬨。
程殊想做椅子上,但上麵放了衣服,也不知道是乾淨臟的,就站著沒動。
梁慎言調好了畫麵,回頭見他還站著,“坐床上。”
程殊“哦”了聲,就坐下了。
電影開始放,小孩完全看了進去,程殊之前看過,所以一邊看一邊走神。
等梁慎言過來坐他邊上,小聲說:“你還挺會哄小孩。”
梁慎言轉頭看他,手裡還端著那盤西瓜,“我是在哄你。”
有那麼一會兒的時間,程殊大腦一片空白。
哄這個字眼對他來說很陌生,尤其是長大以後,幾乎不存在。沒有人哄他,他也不需要人哄。
時間一長,連他自己都忘了被哄的感覺。
可是現在,梁慎言說是在哄他,很明確地告訴他,而不是開玩笑。
程殊大腦過載,不太想得明白原因,隻能傻傻坐著。
“看電影吧。”
梁慎言咬了一口西瓜,問他,“還吃嗎?”
程殊胸口憋了好大一團氣,聽到這話慢慢一點點消散,伸手去拿西瓜,“吃。”
一部電影看完,程殊什麼也沒看進去。
再看梁慎言,沒事人一樣,仿佛話不是他說的。
晚些時候去吃了晚飯,順道把程冬送回去給人爺爺奶奶,得了一頓誇,又在他爸那兒得了一頓氣,拎著不少吃的打道回府。
看電影那事他們倆都沒再提,那句“我是在哄你”就跟河邊的柳葉枝,垂在水裡,沒風就沒了動靜。
國慶就七天假,前兩天還能玩,後麵幾天程殊隻能老實待在房間寫作業。
梁慎言不知道是怕熱還是什麼,也沒怎麼出門,期間就出去拿了趟快遞。
有了投影儀很方便,比看家裡電視要舒服,他們倆偶爾會湊到一起看電影。一開始梁慎言是敲隔斷叫他,程殊才會過去。
後來有了默契,隻要隔斷一響,他就知道是什麼意思。
等幾天假結束,程殊再回班裡,其他人都黑了一色,就他沒什麼變化。
光收作業就收了一早上,收完一天的課都在講題,沒到放學,程殊就覺得腦容量過載,頭暈。
放學回家路上騎著車,腦子裡都還是題目、知識重點和解題方法。
老師拖了會兒堂,到家時間比平時晚點。
他放好自行車,往堂屋看去,隻看到程三順,習慣望向梁慎言房間。門關著,燈也沒亮。
“彆看了,人不在家,出去了。”程三順端著飯碗,一邊吃一邊說:“我回來就沒在。”
程殊一愣,把書包放回房間,洗了手過去坐下,“你幾點回來的?”
“六點不到。”程三順炒了兩個菜,自己又買了鹵肉,“他那麼大個人又不能丟,給他留點菜就行。”
丟是丟不了,但人去哪了?
這個點鎮上也沒什麼好玩的,總不能是去壓馬路吧。
想發條消息問,點開假期才加上的微信,他倆消息還停留在加好友提示。
“說曹操曹操到,人回來了。”
程殊還沒打完字,就聽他爸說了句,立即抬頭看去,從外麵回來的人除了梁慎言還能有誰。
沒缺胳膊沒缺腿,看上去隻是去逛了圈。
梁慎言去洗了手,自己拿著碗筷過來。
坐下時跟程三順打了招呼,然後看向盯著他的成熟,“剛放學?”
程殊點頭:“老師拖了會兒堂。”
“聽得頭暈。”
梁慎言眼裡閃過笑意,順著程殊的話轉移了話題。
隻是他伸手去夾菜時,一縷很淡的煙草味從程殊鼻尖前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