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長,表演馬上就要開始了,”張羽飛揉了揉太陽穴,再一次深刻認識到,活了幾千年的老狐狸不是他幾句話就能拿捏的,隻能用商量語氣說道,“等下回去的時候,我給你買椰子。”
贏勾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我要二十個。”
“不行,最多十個,”張羽飛想也不想直接決絕了對方的無理要求,二十個椰子要三百塊錢,部長不值得他花這麼多錢。
贏勾也不討價還價,他輕搖著扇子轉頭對著身旁的巫師說道,“卡利是吧,想不想聽小羽飛剛上班時…”
“聽你的,就二十個,”張羽飛上手,把贏勾傾向卡利的身子拉了回來,直接打斷了對方接下來要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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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上的表演已經開始,馬戲團的演員帶著動物輪番上場。
夏季本就悶熱,帳篷四周的帆布都是卷起來的,雖然海風會時不時的吹過來,但這麼多人聚在一起,難念有些悶熱。
再加上表演的動物動作刻板呆滯,演出才進行一半,就陸續有家長帶著孩子離開了。
張羽飛單手結印在三人身邊布置下一道隔音陣法,然後躍過贏勾朝著卡利問道,“你覺的今天的表演怎麼樣?”
“不怎麼樣,”卡利回想著自己之前看過的馬戲表演後,跟兩人解釋道,“現在馬戲團動物表演隻占一小部分,更多的是演員在表演雜技。”
“這裡的表演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完全沒有讓人想要看下去的欲望。”
卡利說的和張羽飛想的差不多,在禁止動物表演呼聲越來越高的情況下,馬戲團逐漸以雜技表演為主。
而切爾奇馬戲團的節目,全程隻有動物演出。
“部長,你說馬戲團這麼做究竟是為了什麼?”場地悶熱,表演也不吸引人,張羽飛試探著開了口,想看看部長會怎麼說。
贏勾拿著扇子在張羽飛的頭上輕敲了一下,有些好笑的說道,“這是你的工作還是我的工作?”
“今天是周日,我休息,”張羽飛回以微笑,雖然是他的工作,但休息日他可以拒絕工作。
贏勾這次真的被逗樂了,“你這是打定主意要讓我幫忙了,小羽飛,你這膽子越來越大了。”
“主要還是部長你人好,不會因為這點小事跟我計較。”你來我往,張羽飛在吃了一虧後,對工作的怨氣在不知不覺中又加重了,這會也不怕贏勾再拿之前的糗事要挾他了。
卡利在一旁聽的一臉茫然,一時間竟然分不清這兩人關係究竟是好,還是不好。
舞台上的魔獸月尾猴正在表演扔小球,它原本蓬鬆像彎月一樣的尾巴,現在被人為修剪的隻剩下薄薄一層,看起來和普通猴子沒有任何區彆。
張羽飛留學時,曾跟著魔幻生物詳解課的導師進山實踐,遇到過一隻生活在深山中的月尾猴。
機靈可愛,金燦燦的尾巴又大又軟。
而現在舞台上這隻月尾猴,原本靈動的眼睛現在充滿了呆滯。
剛才的對話讓三人之間出現了短暫的沉默,張羽飛主動打破現狀,不死心的朝著贏勾再次問道,“部長,你為什麼會通過他們的入境審核。”
一般情況下西方非人類的入境申請是由辦事大廳負責審核,隻有以經營為目的團體,入境申請才會遞送到贏勾手中,由他親自審批。
“你不就是想問我,為什麼明知道有問題還同意他們入境,”贏勾悠閒的搖著手中的折扇,一點風也不分給張羽飛,“說話拐彎抹角的,下次想問什麼就直接問。”
張羽飛虛心接受,態度誠懇的再次問道,“部長,那你現在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不能,”贏勾收起折扇,撇了張羽飛一眼後人便從座位上消失不見了。
卡利嚇了一跳,趕忙朝著張羽飛小聲問道,“他就這麼走了,不怕嚇到普通人嗎?”
張羽飛示意卡利先坐好,然後才解釋道,“部長走之前會用術法影響了其他人的感知,在彆人眼裡,他大概是走出去的。”
“大概?”巫師的力量來自血脈,對東方術法的了解都是來自張羽飛。
贏勾用的是上古時期的術法,大多已經失傳,流傳下來的已經不適合現在的修煉方式,張羽飛了解也不多,但還是試著解答了好友的困惑,“你可以理解成這是一種幻術,但是要比幻術更厲害。”
“在其他人眼裡,他可能從未出現,也可能一直坐在這裡,但大概率是離開了。”
張羽飛之所以說在普通人眼裡贏勾是離開了,那是因為維持術法的時間越長,對靈力的消耗也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