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還沒等他發作,慌亂下,她便又急急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袍,然後目光緊張地向他保證道,“我更可以向你保證,用我的性命向你做擔保,對天發誓,他就正如他的名字那樣,會永遠對你馬首是瞻,恪儘職守,做你一輩子的忠臣良將!”
隨著她的話語聲漸落,隻見她另一隻空著的手掌不禁也又堅定舉起,對他一臉信誓旦旦地起誓。
“你當真要如此逼朕嗎?!”
他低沉的嗓音染了嘶啞,不禁又目光痛苦地對她吼道。
為什麼?!為什麼他們都覺得蕭恪瑜比自己更好,如今就連她也喜歡蕭恪瑜,為了維護他,不惜忤逆自己,拚卻性命也要保護他!
“你作為新帝登基,本來就是要大赦天下,順帶再多赦免他一人,對你更是不痛不癢,舉手之勞的事情!還可以為你贏得一個寬容聖賢的明君美名,令人領略新君氣度,兄友弟恭,相安無事,讓他為大唐儘一份心力,為你效忠,而不是埋沒在這冷冰冰的宮殿裡,這不是很好嗎?於你,於他,於家於國都是益事,難道就因為出身皇室,就如此不近人情,埋沒人才嗎?以他的才乾就算不做太子,也能成為你得力的左膀右臂,就算你不信任他,外放他出去為百姓做個好官,至少不枉讀聖賢書,虛度光陰,更能建設大唐對得起你蕭家列祖列宗,為什麼就不能再給他一次重新來過,報效家國的機會呢?他會在你的統治下,安分守己地活著,若你真的英明神武,將大唐治理得井井有條,百姓安居樂業,又有何懼之有?難道你還怕他能造你的反不成嗎?”
她不禁也又目光激動地看向他勇敢道,眼神充滿了期盼。
他瞧著她望向自己的眸,心情卻是不禁越發升騰起了一股難滅的火焰,不禁又猛然拉回自己被她緊抓在掌心的衣袍,然後側身行了兩步,一腳踢翻了桌案。
“哐當——”
隨著一聲轟然倒塌的巨響,他不禁很快又大踏步回來,低了身軀伸手緊緊抓住了她的肩膀,看著她驚愣恐懼的臉孔,不禁又麵容扭曲地憤怒道,“你行,你夠狠,夠厲害,如今都敢教訓朕了!你當真就以為朕非你不可,舍不得殺了你嗎?”
“皇兄!”
蕭恪瑜見他一臉殺氣騰騰,不禁再也沉不住氣,隻是又上前,一臉緊張地伸手阻攔他道。
“閉嘴,你是什麼東西,也配叫朕皇兄?!”
他不禁又看向他厲喝一聲道,蕭恪瑜目光一愣,雙眸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顫抖的瞳眸近乎驚恐,傷心,怒不可遏。
而此刻的蕭扶蘇,卻是沒有什麼耐心繼續搭理他,他不禁又轉眸望向她,隻見她依然目光驚愣地看著自己,雖是看著他,但眼眸裡的神采卻早已不知飛往了哪裡,隻是做出一副癡傻狀,仿佛嚇破了膽般戰栗不語。
害怕?
竟是害怕。
蕭扶蘇目光定定看著她,不禁又冷笑一聲。
原來這女人也會膽怯畏懼啊?
心裡卻是不禁更痛,目光漸狠。
她能害怕他,當時怎麼還有膽量惹怒自己?
又是因為蕭恪瑜嗎?!
現在倒是知道害怕了,明明她為了蕭恪瑜頂撞他時,連死都不怕。
不甘,憤怒的情緒從胸口噴薄而出,傷痛下更添一抹怨毒的恨意。
慍怒下,他不禁又冷哼一聲,將她用力推開,隨即起身一拂袖,然後背了手在殿內來回火急火燎地疾步走了數遍。
即便如此,心裡那些躁怒也依然沒有減輕多少,更猶如烈火中加了一把乾柴,傷口上撒了新的鹽般猛燒灼痛。
“琳兒。”
那邊蕭恪瑜連忙伸手將被他摔倒在地,一臉魂不守舍的林琳扶起,又小心攬入懷裡,手上輕撫安慰著,然而目光卻是一瞬不瞬地盯著不遠處暴怒焦躁的蕭扶蘇,麵無表情的臉上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