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李氏一族,如今的林琳……都已成為他皇權血腥爭鬥下的犧牲品。
可憐嗎?可憐,但他不需要彆人的憐憫,他不能忍受自己永遠這般可憐卑賤地活下去!
他發誓,他日若不能報今日仇,一雪前恥,那他寧可去死。
若連死都不怕了,他還有何可懼?道德,仁義,親情,善良,等等一切,在尊嚴麵前,都不值一提。
他會不計一切代價,一定……會讓他知道,今日放過自己,將是他一生中,多麼愚蠢致命的錯誤!
他會讓他後悔的,一定會讓他後悔,殺不死他,他日自己一定會讓他也跪在自己腳下,狠狠踐踏。
他不禁也抬頭,目光緊緊看向他,眸裡更染了絲絲血紅,然而握成拳的手卻在廣袖下咯咯作響,即便心裡的憤怒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幾欲噴薄而出,他也還是又生生忍下,沒有發作出來,叫他看出破綻。
要隱忍,屈辱隻是暫時的,他要報仇。
他隻能在心裡反複這樣告誡自己,才能忍痛將心事生生壓下,更叫他尋不出絲毫可疑之處。
憤怒,不甘,痛苦,恨意,這些在他麵上都隱藏得無懈可擊,叫人無跡可尋。
“嗬,朕早就對你說過,某人是賤骨頭,如今更是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甚至連句維護的話都不敢說,如此懦弱無能的男人,怎麼給你幸福?”
蕭扶蘇冷哼一聲,目光看向他,不禁又輕蔑嘲諷道,見他那副怯懦的窩囊樣,他簡直替林琳感到不值,心裡在暢快得意下,又更新添一抹異樣的憤怒,覺得他辜負了林琳的一片心意,根本不值得被她愛著。
“你看看,你當初選的男人,他配嗎?值得嗎?”
他不禁又怒極反笑,雖是與林琳說話,但目光卻是依然肆意張揚地望著他,嘴角更是揚起一抹輕蔑的笑,顯得越發猖狂淩厲起來,以一副勝利者的姿態,對他們極儘挖苦刻薄地冷嘲熱諷道。
“他根本就配不上你,更給不了你幸福,不值得你為他如此付出!”
隨著話音漸落,他不禁又目光一冷,口中冷淡而陰沉地下了定論道,麵上似嫌棄,似不屑,又像不甘,在嫉妒。
這女人究竟什麼眼光?論各方麵,皆他是上品,都比懦弱無能的蕭恪瑜更強。
不過罷了,她眼神不好,眼光差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他也早已經習慣了,就原諒她這次吧。
反正定是蕭恪瑜蠱惑了她。
而現在,江山,美人,都已在自己手中。
都是他的了。
這樣軟弱不堪的蕭恪瑜,已經是廢人一個,就算還活著,也隻是麻木的行屍走肉,對他更是沒有絲毫威脅可言,不足為懼。
這麼想著,他嘴角不禁又微微上揚,麵上也越發得意悠然地淺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