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還不滾,不願體麵地走回他的永安侯府,那就叫人把他打到抬回府邸,朕就不信治不了他了!”
蕭扶蘇慍怒下,不禁又鐵青著臉下令道。
如果不是家醜不可外揚,他真想將他痛罵一頓,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到底是多麼無恥,連親哥哥的女人都敢覬覦,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丟儘了蕭家皇族的臉,然後將他發配到邊疆去修長城贖罪,餘生顛沛流離淒慘死去,方可解心頭之恨。
“是,奴才這就去請侯爺回府。”
君意已決,無需再進言,此刻宗善心裡很明白,於是便低頭領命道,話落後就轉身作勢要走。
“不要,等等!”
哪料他還沒有走兩步,便聽到身後急切焦慮的女音,又不顧一切地阻攔他道。
宗善心裡歎息一聲,隻得又無奈轉身,繼而更是看向了蕭扶蘇。
“陛下,這——”
他忐忑猶疑開口,隻見蕭扶蘇此刻正伸長手臂,緊緊抓住那欲要急匆匆下塌,恨不得隨宗善一並飛出去見他,經過他身側的可恨女人的胳膊。
匆忙下,兩人目光無意間對上,他更是又紅著眼惡狠狠瞪她一眼,隨即卻硬生生忍下了痛恨,看都沒看另一邊的宗善一眼,隻是咬牙冷聲下令道,“你先出去!”
“是。”
宗善望二人一眼,隻是又心領神會地遵命道,隨後便屏息凝神,低眸緩緩退出了宮殿。
“陛下,我能不能求你,讓我去見他一麵?”
林琳不禁觀察他的臉色,率先忐忑開口道,這一次,她沒有頂撞他,反而態度是異常的恭敬與小心翼翼。
這人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剛才冷言冷語是她,如今卑微祈求也是她,可笑得是,他想要得到她的一次好臉,幾句好生說話,竟還是因為蕭恪瑜。
心裡不禁染了一抹窒痛悲涼,這寒意使得那恨那怒都變得卑弱,竟是連生她的氣的力量,都仿佛沒有了。
一瞬間,仿佛抽出了身上的全部氣力。
傷情到極致,他的目光不禁又染了一抹哀怨,隻是又冷笑一聲,深沉暗啞的嗓音,此刻卻是用情緒淡淡的語氣反問她道,“有事陛下,無事冷漠,難道你隻有在因為他而求我時,才會對我好嗎?”
然而等到將他利用殆儘,覺得無用之時,便會毫不留情地將他冷淡推開,絲毫不留戀曾經的溫情與懷抱,多麼狠心而無情的殘酷女人,可是即便這樣,被她一再地踐踏傷害,他卻還是依然愛她。
但為了掩蓋這心田傷痕累累的愛,隨著話落,他原本緊握她胳膊的寬大手掌,卻是不禁又緩緩鬆開,收回。
那雙原本含情脈脈的多情漂亮的眼眸,此刻卻是目光淡淡,雖然依舊深邃美麗,卻是更添一抹令人心疼的憂鬱傷感。
麵上不冷不熱,不喜不怒,看不出情緒。
俊美寂寥,這是他僅剩倔強的孤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