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劑師 一廂情願的愛意是注定毫無結果……(2 / 2)

虛之歸途 虛夜凝月 6165 字 9個月前

我語氣淡漠地說。

在我們談話之際,我們點的飲品也逐次上齊。

我淺嘗了一口奶油蛋糕、甜而不膩的奶油以及順滑的口感,令人心情放鬆,絲滑的咖啡也令人上癮。

“伊西婭小姐喜歡甜品嗎?”

塔雷拉喝了一口熱咖啡問。

“不知道,但可能是喜歡的。”

我品嘗著甜膩的奶油,甜甜的味道和軟軟的口感、令人心動不已。

“但伊西婭小姐什麼都想不起來不會覺得害怕嗎?而且你一個人看起來挺孤獨的。”

塔雷拉提出自己的疑問。

我頓時愣住了,即使醒來時記憶一片空白,我似乎也沒有感覺到恐懼或不寂寞,哪怕被聲音驚醒時的錯愕也僅是一時的。

難道我如今的狀態是我夢寐以求的結果嗎?

但過去的我究竟經曆了什麼才會希望有現在的狀態?

“伊西婭小姐今後有什麼打算嗎?”

他又問。

我搖了搖頭,沒說話。

“伊西婭小姐若無處可去,可以暫時住在我住處。算是出於我自己的私心,我想如果能找到治療伊西婭小姐失憶的原因,也許會對我新藥劑的研究有幫助。”

塔雷拉鄭重其事地提議。

真的隻是這樣而已嗎?

“好吧。”

我心存疑惑地輕點頭。

待我們差不多吃完點好的甜品,我跟著塔雷拉去到了他的住處。

“家裡有點亂,伊西婭小姐請見諒。”

塔雷拉紳士地為我開門。

我一踏進這棟建築,一下就能聞到刺鼻的藥味,而且是不止一種藥劑混合成的複雜氣味。

“塔雷拉先生研究的是什麼藥劑?”

我看見建築一樓正中央放置著一個巨大的純黑色窯爐,窯爐中正翻滾著冒著氣泡的、黑乎乎的液體。

“是能治愈‘災厄’引發的暗黑物質的藥劑。”

塔雷拉深深凝視著窯爐中的黑色液體回答。

“為什麼想研製這類藥劑?”

我淡然地問。

塔雷拉深吸了一口氣,像是下定決心似的朝我說道:“伊西婭小姐,請跟我來。”

我跟在塔雷拉身後,爬上樓梯來到了這棟建築的二樓。

二樓儼然是一副與一樓淩亂不堪、充斥著刺鼻藥劑氣味的一樓截然不同的光景:被人用乾花做點綴、細心裝飾過的淡綠色牆壁,寬敞明亮的屋子也被人收拾的整整齊齊。仔細一聞,能隱約嗅到一股淡淡的花香。

“伊西婭小姐請來這邊。”

塔雷拉引著我來到了這間屋子靠在窗邊的一張大床旁,定睛一看,一位一頭金發披散在枕間,容貌精致但臉色有點蒼白的年輕女人,正雙目緊閉、像人偶般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

若不是能發現她隨著呼吸而上下起伏的胸膛,以及輕顫的睫毛,旁人可能會以為她隻是被一個被人安置在床上的精致人偶。

“她叫羅拉,我的未婚妻。因為一年前受到‘災厄’的暗黑物質感染,導致一直昏睡不醒。我拚儘全力嘗試用藥劑治療,但也隻能暫時延緩暗黑物質侵蝕,這一年來暗黑物質一直在汲取她的生命。”

“是我的錯,是我沒能保護好她。”

塔雷拉悲痛萬分地掩麵說道。

我站在昏迷不醒的女人身旁,集中精力調用體內的魔力。

莫過一分鐘後,我神色複雜地看向塔雷拉問:“羅拉小姐是魔法師嗎?”

“不,她隻是一個普通人。我寧可受到暗黑物質感染的人是我,至少我自身還能抵禦一下。”

塔雷拉語氣責備道。

“所以塔雷拉先生是想讓我做什麼?”

我平靜不已地問。

“我的藥劑已經是將近完成階段,還剩下最後的魔力輸送,我懇請伊西婭小姐能幫我。作為回報,我可以儘我所能做出伊西婭小姐需要的藥劑。”

所以他才執意找上我嗎?但是……

“抱歉,我不能答應塔雷拉先生的請求。”

我毅然決然地拒絕了他的請求。

“為什麼?伊西婭小姐,你提出任何要求我都會答應,求您幫我。”

塔雷拉深鞠躬請求道。

“那麼,塔雷拉先生請如實告訴我,你想研究的究竟是什麼藥劑?”

“就是為了治療暗黑物質影響的藥劑。”

“塔雷拉先生,你在說謊。”

我失望地歎了口氣,在對方驚愕的目光下開口道:“甚至可以說你從一開始就在說謊。”

“羅拉小姐感染暗黑物質是事實,但你彆有用心的故意不為她完全治療,甚至假借治療的名義用自己製作的藥劑趁機控製她,好讓她無法離開你。”

“而且,倒不如說羅拉小姐會感染暗黑物質是你一開始就計劃好的,目的就是為了獨占羅拉小姐。”

然而,紙終歸包不住火,細心的羅拉小姐沒過多久就發現塔雷拉先生的意圖打算逃離,卻被塔雷拉用藥劑強製控製並關在這裡。

但是一複一日地強製注射藥劑,不可避免地給羅拉小姐的身體造成嚴重損害,直到羅拉小姐失去意識陷入沉睡。

所以塔雷拉研製的與其說是治療羅拉小姐的藥劑,倒不如說是為了繼續將她禁錮在此的毒藥。

“伊西婭小姐是怎麼知道的?”

自知真相被揭露後,塔雷拉終於收起那副‘為挽救心愛女人的癡情男人’的假象,目光淩厲地瞪著我。

“是羅拉小姐自己告訴我的。”

可能是長期被強製注入魔法藥劑的影響,昏迷的羅拉小姐能夠稍微動用體內魔力傳遞自己的意識,並向我訴說事實的全貌。

而且羅拉小姐之所以昏迷不醒的理由,恐怕是她自己不願醒來麵對這個以‘愛’為由、私自控製並軟禁自己的男人。

不過,即使羅拉小姐沒告訴我這些,我也不打算幫助塔雷拉。

因為從最初與這個男人相遇時,我立馬就察覺到他的彆有用心和虛假的表象。

而我之所以會選擇跟著他,隻不過是想確認一下他的真實意圖為何。

“羅拉自己說的……哈哈……”

塔雷拉由開始的輕笑到近乎失神地狂笑,他掩麵跪倒在地,嘴裡不停地念叨著:

“……我這麼做隻是不想你離開……”

“……我明明這這麼愛你……”

“……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為你獻上……”

“……為什麼不肯接受我的愛意……”

……

“塔雷拉先生,一切該結束了,一廂情願的愛意是注定毫無結果的。”

我將目光從跪坐在地上、入魔似的念念有詞,仿佛聽不見聲音,看不見其他人的男人身上挪開。

徑直走到沉睡的羅拉小姐麵前,抬手釋放魔力為她治療暗黑物質的感染以及藥劑對身體的侵害。

差不多也該放過寧願自我沉睡,也不願妥協於他人強製愛意的鳥兒自由了。

“伊西婭小姐果然不是一般人,至少也是位魔法師。”

塔雷拉情緒激動從地上站起身,雙眼充血地瞪著我,尾音發顫地說道:“既然如此,隻好強製吸收的魔力了。”

“塔雷拉先生也該放棄了,你沒有任何勝算。”

我輕歎了口氣,眼神可悲地看著他。

即使事實從一開始就赤裸裸地擺在眼前,他至今仍然執迷不悟。

“閉嘴。從你踏入這座建築開始,我就已經布置了專門的結界。而且我也算是個魔法師,伊西婭小姐在我的主場絕不可能贏過我。”

他憑空掏出象征魔法師身份的魔杖,在魔杖尖端彙聚的魔力正對著我。

“塔雷拉先生,你沒有勝算。”

我語氣冰冷地重複了一遍這句話,抬手的瞬間由內而外地擊碎他設下的結界。

事實上,早在塔裡拉將我帶進整棟建築之前,我就立刻感覺到結界的存在。

即使失去所有記憶,我卻依然能有樣學樣地在現有的結界之上設下一個屬於自己的、更大範圍的結界。

而破壞他人的結界的方法,更是有一種熟悉到宛如曾經做過無數次、銘刻於心的感覺。

在塔雷拉愈發驚恐的目光下,我一步一步地走向這位連連後退的‘藥劑師’,語氣冷凝地陳述道:“‘藥劑師’僅因一己私欲,而濫用魔法藥劑對普通人實施控製是違背‘規則’的。

塔雷拉渾身脫力地滑坐在地,眼底倒映著銀發少女神色冷酷無情地正對自己施法的高潔身影。

在徹底失去所有意識之前,塔雷拉才忽然想起他曾在多年前感知過與少女如出一轍的魔力氣息。

但那究竟是什麼時候的事?

——聖都?‘聖花’誕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