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幾日沒有喚你,你到還真狠下心不來見我。”太後是徐娘半老風韻猶存,她伸出食指在傅棄卻的胸膛畫圈,媚眼如絲的望著他。
傅棄卻不著痕跡的後退半步,細長銳利的黑眸盯著太後:“我自是為太後著想,陛下已然有了警覺,京安沈家將軍府可不是好惹的,他們世代護國安民死忠蕭氏皇脈,所以,要想實現大業必先鏟除沈家。”
太後淺淺笑了笑沒接這個話茬:“過來,給哀家把發簪取下來。”
傅棄卻走到太後身邊,他沒有觸碰到太後,手腕微微用力輕輕的把發簪抽出來。
太後看著銅鏡裡修長高瘦的傅棄卻,他宛若寒夜裡的孤狼,凶狠孤傲又盛氣逼人。
她伸手拂上傅棄卻纖長有力的手背:“傅公公,今日山寒水冷,春寒料峭的,這寢宮裡冷的駭人,弄的哀家也心寒體冷,你今晚能否陪陪哀家?”
傅棄卻臉上沒有半點表情,心裡則是厭惡的想一刀解決了她,正想著該怎麼應付搪塞時,外麵傳來經典的腳踩樹枝聲。
路汀晚大驚,天要亡我!
他拎起裙擺邁著小碎步活像小鴨子般往前衝。
傅棄卻走出來轉了轉赤青扳指,不溫不熱的說道:“再走半步,你的腦袋定會滾到我腳邊。”
路汀晚腿軟,他踉踉蹌蹌的轉身險些給他拜了早年:“晚,晚上好?”
傅棄卻看清他的臉後,眼裡閃過精光,方才就覺得眼熟,原來是那晚的蠢貨。
他此刻要笑不笑的盯著路汀晚:“喲,原來是鶴仙娘娘,這風雨晦暝又夜深露重的,娘娘可莫要凍壞了身子,要不然奴可得心疼死了。”
路汀晚隻覺得頭暈發抖,還他媽鶴仙娘娘,我看我真的馬上要駕鶴仙去了!
這九千歲殺氣太重,眼神陰狠冷漠,氣質太逼人了。
他哆嗦道:“有事嗎?”
傅棄卻好笑道:“娘娘覺得呢?”
路汀晚佯裝鎮定:“今晚月色甚美,所以我就不知不覺的跟著月亮來到了這裡,這誰能想到月亮會跑,我就……就。”
“哦~原來是這樣,都是月亮惹的禍,”傅棄卻淺笑一聲,帶著明顯的嘲諷意味,“娘娘是想把耳朵留下,還是把舌頭留下?”
路汀晚膝蓋一軟:“我能把外衣留下嗎?”
傅棄卻戲謔的看他:“不如娘娘留下吧,奴把你帶進去仔細聽我和太後的談話,當然,是屍體。”
這時候,太後的聲音傳來:“傅公公為何還不進來?”
路汀晚瞬間在腦海裡劃過車裂和人彘,這太後聽說比呂氏還狠,我要是被發現絕對死翹翹,不,是痛不欲生要死不能,死狀慘烈痛苦麵具。
可能是他的求生意識太強了,電光火石之間,他腦子一抽閃過幾段畫麵,往地上撲通一跪,纖細的手緊緊拽著九千歲的衣袍,扯著嗓子大吼:“求……。”
路汀晚:“……。”
傅棄卻:“?”
這突如其來的男音震的兩人皆有些愣。
傅棄卻有嚴重潔癖,他不喜歡彆人碰他也不喜歡碰彆人,他此刻冷冷的盯著衣袍上那隻白皙的手 ,心裡盤算著怎麼把他剁了。
路汀晚裝作什麼也沒發生,捏著嗓子可憐巴巴的仰臉看他:“求九千歲疼我……。”
活著和麵子那個重要?這還用想嗎!當然是命重要了!
傅棄卻心頭一動,低頭看他,有些玩味的說:“哦?娘娘想讓奴如何疼你?”
路汀晚心想,還問個屁啊,當然是放我走,最好把將我引到這裡的侍衛揪出來,把他們撕拉撕拉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