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浮和衣南錦到了門口,守門的幾個仆人不知是認出了宋浮,還是被衣南錦倜儻非常的風姿折服,待他們非常殷勤。
宋浮和衣南錦在廳裡還沒來得及喝口茶,仆從又來請衣南錦去見徐太爺,宋浮不便跟去,就留在了那裡。
宋浮小時候曾隨著大人來徐家賀喜,不過記憶已經模糊。此刻她坐在富貴之家的高廳裡,拘束地打量四周以作消遣,這裡沒有一絲灰塵,每件東西都擺放得非常工整,屋頂的木梁間也沒有一根蛛網。如此一派嚴肅,帶有令人必須景仰的傲慢,讓宋浮覺得有點無趣。
在她被無聊困擾,感覺度時如年時,有位公子遣走了候在廳外的仆從,忍著欣喜的心情走進去。
宋浮看見一片熟悉的藍色,高興地站起來道:“阿舅,見到徐太爺了嗎?”
徐椿齊道:“誰是你阿舅?年紀小小眼神不濟。”
宋浮吃了一驚,啞然地看著他時,發現徐椿齊竟然穿著一身和衣南錦今日同樣的衣裳,跟做夢似的。
徐椿齊直勾勾地看著她,軟著口氣問:“怎麼了,不記得我是誰了?我有那麼讓你厭煩?”
宋浮奇怪地問:“你這件衣裳是誰的?”
又輪著徐椿齊一臉不懂,皺著眉毛笑道:“什麼誰的,我小姑叫人帶回來的,你覺得好,還是不好?”
宋浮明白了,徐椿齊的小姑嫁給了一位大人,後來遷去了京裡。這隻是兩件湊巧撞在一起的衣裳。
徐椿齊道:“聽說你舅舅回來了,沒想到你會跟著一起過來,是想看看我嗎?”
宋浮低聲道:“徐公子,你胡說什麼,你們家好幾位祖宗都在看著你呢,你這樣口無遮攔,他們會多麼痛心疾首。”
徐椿齊看看正牆上掛的祖宗畫像,立刻肅穆起來,也低聲道:“我們去外麵走走,有話跟你說。”
宋浮道:“不去,我要等小舅。”
徐椿齊道:“必須去,必須把話說清楚,我到底哪裡不如你的尊意?拿刀切了算了。”
宋浮趕緊坐回椅子上一動不動,徐椿齊又不能逼她,隻好在她邊上坐下,也生著氣不再說話。
宋浮見自己惹惱了他,不禁有些害怕。她盼著衣南錦快來,又勸自己心平氣和,總之應該若無其事,就算是渡劫也有了時。
徐椿齊才氣了一會,悄悄看宋浮一眼就不氣了,鬥氣是蠢貨才乾的事,他假裝生氣是想知道她在不在意?
既然還是不在意,他也沒辦法。
徐椿齊道:“蓮子,我現在好好地說話,你彆凶我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