捌 衣南錦出門前更衣的時候,忽然想起……(1 / 2)

衣錦浮行 風中的波吉 3151 字 9個月前

衣南錦出門前更衣的時候,想起徐椿齊那身和他一樣的衣裳,有些好笑地咧咧嘴。

問心說來,徐椿齊樣貌周正,家世可觀,能嫁給他做徐夫人,應該是很多姑娘夢寐以求的事。宋浮為什麼拒絕徐椿齊?衣南錦習慣研究各種各樣的謎團,對男女之情的玄妙卻了解不多。

宋浮來送飯,見他又穿了一身新衣,便問:“大人要進城嗎?”

衣南錦道:“我要去榜舉書店看看,法司台的大人讓我在一個月內查完這件案子,眼下還沒有什麼頭緒呢。”

宋浮道:“我讓小工去借了一匹馬,拴在門前的林子裡,大人以後出門可以方便一些。”

衣南錦高興地說:“蓮子,你真是一個心細的好姑娘。”

宋浮笑著沒有說話,要走時又想起來問他:“大人後來有沒有看到小靈?”

衣南錦道:“隻看到了小靈座下的淨壇使者。”

宋浮問:“是一隻黑色的鬆鼠嗎?”

衣南錦道:“對。”

宋浮道:“它也經常去廚房偷東西吃,沒有關係。”

衣南錦笑道:“原來是這樣。”

騎馬上路,一徑飛塵。和迎麵而來的一輛馬車擦身而過的時候,衣南錦聽到一句響亮的招呼:“宋家舅舅!”

衣南錦勒停馬,等馬車轉頭回來後認出了徐椿齊,看來他是打算要去浴房。

徐椿齊下了車,衣南錦也下了馬,兩人客氣的行過禮,徐椿齊問:“宋舅舅要去哪裡?”

衣南錦感覺到這句稱呼裡的親密之意,宋浮拒絕了徐家的提親,徐椿齊臉皮再厚也不能再去找她,現在突然多了一位‘宋家舅舅’,徐椿齊當然會儘量利用這個機會。

衣南錦道:“哦,我想去城裡看看,徐公子呢?”

徐椿齊道:“昨天宋舅舅和蓮子去我家時,發生了一點誤會,所以我來道個歉。”

衣南錦道:“現在隻有蓮子在家,你去不太方便。再說呢,你怎麼能由著你弟弟胡鬨?我看那不是幫忙,是禍害。”

徐椿齊道:“阿永的本意是為我解憂,隻是考慮不周。”

衣南錦道:“這不是考慮不周,是膽大妄為,下次見到他的時候,我會替蓮子好好教訓他。”

徐椿齊道:“舅舅不要生氣,我現在就和舅舅一起進城,擇個好地方擺酒請罪。”

衣南錦爽快地答應:“好啊,走。”

一車一馬進了城,衣南錦事先問過榜舉書店的位置,帶著徐椿齊向那邊走,到了附近拴馬,停車,先隨便逛了幾間鋪子再進了書店。

這間書店老舊如鍋沿上的灰泥,外麵沿街擺著兩道殘缺不全的雜物,裡麵有兩架整理過的舊書舊紙,還有幾筐舊筆,硯台,算籌,書袋琴袋,琳琅滿目。

徐椿齊好像有點潔癖,站在門口邊不再往裡走,向著衣南錦的方向問:“宋舅舅喜歡買舊書?”

衣南錦在書架上翻翻道:“書是好東西,我小時候沒有好好念書,去了京城以後最怕彆人問我學問的事,偏偏京城裡最多的就是學問人,一遇到吟詩作對的場麵我就冷汗涔涔,隻好得空的時候找幾本書看,囫圇吞棗,充充門麵。”

徐椿齊笑笑,見書店老板畢恭畢敬地在旁邊候著,便吩咐他:“有什麼詩賦之類的好書嗎?拿出來給那位宋先生看看。”

書店老板忙去伺候衣南錦找書,過了一頓飯的工夫,衣南錦挑了十來本舊書,詩詞簿子,結賬時都被徐椿齊攔著記在自己賬上,又請著去了鬆鶴樓。

喝著茶等菜的時候,衣南錦抽出一本舊簿子翻開,很有興致地念道:“‘風過小池淩波生,雨落苔門寒意沉’,真是有情有才的佳作,這個叫李朗的人是本地名士嗎?”

徐椿齊一愣,精神頓時減了一半,皺著眉道:“晦氣,舅舅快丟開!”

衣南錦合起詩薄子,放回去道:“怎麼了?難道李朗是個不義之人?”

徐椿齊道:“舅舅不要害怕,隻是李朗已經死了,所以才說晦氣。”說完便喊門外的跑堂過來,讓他收了那本書走,再拿個火盆子來給衣南錦去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