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路虎行駛在墨城最繁華的CBD中心路線上,沈清羽技術嫻熟,沒過多久就已經能遠遠地看到他們辦公室所在的大廈了。
副駕駛的少年玩著手機,也不忘對沈清羽念叨著:“清羽姐,你不去婚禮真的可以嗎?”
“秦翊,你彆在我耳邊提這件事了,光是想想我就已經夠煩了。”聽到秦翊提起婚禮的事情,沈清羽不滿地埋怨著。
“可是叔叔發起火來很恐怖的。”秦翊隻要一想到沈家那位老爺子發火的場麵,就不由得背後發涼。
“管他呢,反正他發幾天火就沒事了,可我就不同了,要讓我跟個連見都沒見過的男人結婚?那才真是見鬼了!”反正,無論如何,她沈清羽是絕對不會服從家裡安排的婚姻的。
再說了,那個什麼新郎,她甚至都沒見過,母親說什麼那個男人是她好姐妹的兒子,既然他們兩個人都這麼大年紀了,又死活找不到對象,那不如就讓他們兩個人湊一塊兒過日子得了。
要是按照沈清羽的性格,她就是死,也決計不可能同意這樁婚事的,可是在她強烈的拒絕之後,母親就生了一場大病從而住進了醫院,就那麼一病半年不起,甚至醫生都叫他們要作好心理準備了,為了滿足母親的願望,沈清羽才不得不同意她和那個男人結婚的。
可是沒曾想,她答應母親願意結婚過後沒幾天,母親的病就飛快的好了。
不僅很快就出了院,還加快了腳步開始籌備起了她的婚禮,好像生怕她再有變故似的。
沈清羽這時候才知道自己被親媽給坑了,以至於之後每次要和新郎那邊見麵的時候,她都借口工作忙,有案子要急需調查什麼的而躲開,所以至始至終她也沒有見過那個男人一麵。
在城市的另一邊,海濱酒店頂樓的豪華套房裡,一身黑色西裝的男人站在落地窗前,長身而立,他的背影看孤獨而又落寞。
這個男人不是彆人,正是今天婚禮上被新娘沈清羽放了一個大鴿子的新郎蕭南。
“叮鈴。”門鈴響了,蕭南沒有回應。
門外的人在按了兩次門鈴過後便仿佛知道房間內的人想法似的,自己開門走了進來。
是在蕭家工作多年的管理張惠,她雙手交疊在身前,看上去就是一副中規中矩的模樣。
“怎麼樣了?”蕭南用低沉的聲音問。
“客人們都已經走了。”張惠微微頷首回應道。
“沈伯父他們呢?”
“沈老爺子氣得不行,待賓客都離開後,也和夫人一起回家了。”
“那我們也回去吧。”蕭南轉過身來,俊美的臉上帶著淺淡的笑容。
張惠有些欲言又止,但蕭南似乎看出了她在想什麼,於是主動開口對她說道:“你想說什麼就說吧。”
“今天的事……不告訴老爺和夫人嗎?”
蕭南很有把握地笑道:“不用我們告訴他們,他們大概已經從沈伯母那裡知道了吧。”
“真的不用親自告訴他們一聲嗎?”
“不用,你去準備車子吧。”
“是。”聽了蕭南的話,張惠也沒有再多話,微微點頭後便轉身走了出去。
等張惠離開房間之後,蕭南才從兜裡拿出手機,然後打開了屏幕上的那條未讀短信,短信內容隻有簡簡單單的三個字:艾林斯。
看到這三個字,蕭南淡若輕風的臉上終於皺起了眉頭,墨黑色的眸子突然變成了深綠色,但隻在一瞬間,又變成了原樣。
所有的一切快得就像是一場夢,令人分不清這是真實還是假像。
修長白皙的手指飛快地在手機屏幕上打下一行字回應了那條短信後,蕭南才將手機重新揣回兜裡,然後走出了套房的大門。
墨城是個沿海城市,不僅有大海美景可供欣賞,還有各種遊樂設施和旅遊景點共存的墨山,墨山與大海相接,幾乎是與大海一起將墨城這個地理獨特的城市包圍在了中間。
城市正前方是海天一線的大海,就算隻是開著車行走在上班或者下班的路上,也能欣賞到屬於自己的美景,而城市背麵,則是連綿不絕的大山,在被蒼翠覆蓋的大山之中,隱約能夠看見帶著各種色彩的建築物和遊樂設施。
墨山海拔九百米,在這座並不高的山的山巔上,卻常年都籠罩著繚繞的白霧,春夏秋冬,四季如常。
從來沒有人知道這些白霧是怎麼形成的,或者到底是哪一天開始才有的,也從來沒有哪一天見到這山巔的白霧散去過。
旅遊管理局怕常年白霧會引起什麼危險,所以規定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都不能超過墨山海拔七百米,再往上,就是白霧覆蓋的範圍了。
曾經有遊客意外走進了白霧覆蓋的範圍,結果整整失蹤了三天三夜,連搜救的隊伍也迷失在了那神秘又詭異的白霧中,三天過去了,在第四天早上,搜救隊連同那名失蹤的遊客,都被發現暈倒在山腳下的自然湖邊,所有人都沒有受一點兒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