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南踱步到窗前,雙手放於身側的褲兜裡,一雙綠眸盯著天上的明月,心中不由得感歎了一句:又快到每個月的十五了。
聽蕭南如是說,長發男人不由是勾起唇笑,俊美的臉上露出一抹邪魅的微笑:“既然連你都不能喚醒她的記憶,那要不然……我去試試如何?”
長發男人的話音剛落下,手中的高腳酒杯便應聲而碎,杯中的紅酒和著碎片嘩啦啦落了一地,緊接著就聽見蕭南似警告的聲音:“你想都不要想!”
“你急什麼。”長發男人並沒有很驚訝似的,隻是有些詫異,“我隻是說著玩玩而已。”
“這並不是能給你開玩笑的事情。”蕭南一臉嚴肅地收回目光,回頭看向長發男人,“韓訣,你給我回蓬萊仙池去,最好彆出來給我添亂。”
“不好意思。”叫韓訣的長發男人聳肩笑道,“我暫時還不能回去,你忘了嗎?現在的我可是鼎鼎有名的當紅熱門明星,要是我消失了,我全世界的粉絲都會傷心的。”
看著他一臉不正經的笑容,蕭南雖然生氣,卻又偏偏不能對他動手,隻好用語言攻擊:“你要是再繼續在外麵浪來浪去,小心仙池被人趁機偷襲。”
“蓬萊仙池自古以來就是仙家靈氣最盛之地,妖邪之物就連方圓百尺也不能靠近,更彆提誰想趁我這個主人不在而偷襲我的仙池了。反倒是你,為了當時那樣一個臟兮兮的小丫頭,千年修為說舍棄就舍棄,也算是丟得乾淨,從狐仙墮成狐妖,沒了仙界種種條規束縛,這日子也還算是過得自由。”韓訣說到此處,臉上無不上得意的神情。
蕭南無奈,看樣子這家夥並沒有想回家的心思,而且每次兩人聊天,韓訣總是會把話題扯到自己千年前的事情上,讓他根本無法應對。
“我難得來你這裡做次客,就不跟你提從前的事情了。”見蕭南打算認輸,韓訣也不再斤斤計較,右手微微一抬,使腳邊的紅酒和碎酒杯便消失得連渣滓都不剩一丁點兒了後,才慢悠悠走到屋子正中央的圍棋棋盤前坐下,“閒來無事,對弈一局如何?”
“我沒那個心思。”蕭南不再理他,轉身望著窗外夜空中又漸漸聚攏的烏去,心中升騰起一股不安的感覺,他用低沉的聲音問韓訣,“你感覺到了嗎?”
“什麼?”韓訣執起一顆黑子,正要落在棋盤上。
“妖氣!”蕭南眸色一暗,高挑的身形一化,瞬間變成一道白光直接從窗口飛向夜空。
見此情景,韓訣也無心下棋,隨後起身走到窗前,微微眯起狹長的鳳眼感覺了一下,動著薄唇喃喃道:“妖氣嗎?看來預料之中的事情果然再次發生了。”
話音落下後,韓訣也身形一晃,化作一道紅光緊跟著飛向了夜空。
未修建成形的大廈在烏雲滿布的夜空下顯得特彆孤寂靜謐,外牆上布滿著縱橫交錯的腳手架看起來略顯恐怖,而頂樓的外牆上,正掛著一個人,仔細一看,竟是沈清羽!
迷迷糊糊醒過來後,清羽才發現自己被吊在了這棟大廈的外牆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起風了,高空之上,風吹得呼呼作響,她是雙手被綁著吊起來的,所以風一吹,整個人也跟著不停地擺動了起來。
後腦勺大概已經起了一個大包,她在心裡不爽地想,查案這麼久,她還從來沒遇到過現在這種尷尬無為的狀況,打昏她的大概就是那個跟蹤她的人,其實不用猜她就已經知道是誰了。
不過就算知道是誰,對現在麵臨這種境況的自己來說,也顯得有些無能為力。
她的手離頂樓的欄杆大概有一米左右遠,而玻璃式的外牆光滑得連隻蚊子都扒不住,看來現在她唯一能夠依靠的,就隻有腳下的腳手架了。
隻不過腳手架的距離也離的有些較遠,因為外牆的玻璃已經貼到了下麵,離她的距離大概有兩層樓的高度,要想在掙開綁著手的繩子後準確地落在腳手架上而不是悲慘摔下去,那麼就一定得把握好時機。
烏雲漸漸遮去了月亮的光華,夜空中一片漆黑,遠處的城市裡霓虹閃爍,卻唯獨這個方向黑得有些嚇人。
就算她的視力很好,也很難在黑夜中看清腳手架的位置,這可實在是難住她的一個大問題啊。
清羽仰頭看著綁手的繩子,結結實實的不知道被綁了多少圈之後,打的還是死結,真是可惡,竟然會這樣對她!
就在她想方設法想掙開手上的繩子時,突然注意到大樓裡有奇怪的光,伴隨著物品被損壞的聲音從樓下竄到了樓頂,並漸漸地在朝著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