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羽不由得白了他一眼：“現在可是二十一世紀，你長得人模人樣，穿得人模人樣，就不能體驗體驗正常人的生活節奏嗎？”

蕭南不正經地笑道：“你覺得我現在的生活節奏不正常嗎？我每天早睡早起，按時去上課，甚至差一點兒就能結婚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他明顯擺出一副遺憾的表情，好像在說要不是她臨時逃婚，他們早就結婚成為一對夫妻了，不過也正如他自己所料，什麼事情都不會那麼簡單的。

反而是清羽聽了他這麼說，尷尬地將臉轉向了車窗外，然後對著玻璃裡蕭南的影子做了個鬼臉。

夜已經很深了，出租車安靜地行駛在幾乎看不見車輛的車道上，兩旁的路燈燈光昏黃迷離，各種霓虹燈交錯閃爍。

蕭南側首看向清羽，頓了半晌，還是忍不住問道：“你還好吧？”

聽到他的問題，清羽稍微有些詫異，緩了緩才回過頭來辯駁道：“我好得很啊，你乾嘛問我這種問題。”

“你不是準備結束對穆司遠的暗戀嗎？”

蕭南的話成功奪過她的視線，她瞪著他，目光中充滿了不友好：“彆自以為你很了解我。”

“我隻是猜到你在想什麼。”蕭南並不懼於她的不友好，他隻是淡然地說著。

清羽一怔，前幾天的情形閃過她的眼前，不到半分鐘，她就仿佛明白了一件事，盯著蕭南的臉，她的目光幾乎是紋絲不動的。

蕭南被她這麼一盯，倒有些慌了：“看什麼？”

“你好像……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清羽試探著說。

“我隻是看你的表情不太好，所以才大概猜出你在想什麼。”蕭南解釋道。

“不對！”清羽堅決地搖頭，“你就是能聽到我心裡在想什麼，你有那個本事。”

之前也是，他每次說的話，都直接戳中她心裡的想法，那時候她還以為他是偶然猜中她在想什麼，現在她知道了，他就是能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很準確地知道！

“抱歉。”舉止被拆穿，蕭南非但沒有狡辯，反而很耿直地低下頭對她道歉。

看他這小乖小乖的模樣，清羽不僅氣不起來，反而心裡意外地覺得很萌，真是見了鬼了！

“總之……”她打起精神來，“你以後不準再讀取我心裡的想法。”

“這又不是我能控製的。”他能聽到的，也隻有她的心聲而已，而且並不是他不想聽就聽不到的。

“我不管，總之……你不能隨便聽我心裡的想法。”要是她心裡想什麼都被他給知道了，那她以後還怎麼混啊。

被清羽直勾勾地盯著，蕭南不得不暫時妥協：“好吧，那我儘量。”

“不要儘量。”清羽再一次強調。

蕭南似笑非笑地撇開臉嘀咕：“如果我能控製我的心和我的想法，那麼你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你在說什麼？”清羽沒太聽清，但是她知道他肯定在說什麼關於她的壞話。

“沒什麼。”蕭南回頭朝她露出燦爛的笑容，然後靠近她。

看到他臉上的笑容，和對他的靠近，清羽刹那間感到有些慌張，她往後退了退，結巴著問：“你、你乾嘛？”

“要是再繼續說下去，那個司機該覺得我們倆是精神病人了。”蕭南說著，揚起嘴角，笑得越來勁兒。

清羽這才想起來他們還在出租車上，她臉一紅，雙手飛快地將他推開，“那你就保持安靜！”說完後，又將臉轉向車窗外，目光沉著，視線明顯更加憂傷了起來。

而她旁邊的蕭南，則也隻是靜靜地看著她，這一世是他來得及遲了，要不是因為那件事，他不會這麼遲才重新回到她身邊，如果像過去一樣，他早早地就在她身邊了，那麼也不會有那麼多的意外發生。

她已經因為他而受了太多的苦難，如果這一生苦難還會繼續下去的話，那麼他寧願，寧願自己去承受那些苦難，所以不惜自己丟掉一切，他也會護她安全。

“喂！”回過神來，發現他又在盯著自己，清羽立刻調頭指著他，“你是不是又在讀我心裡的想法了？”

“沒有。”蕭南立刻搖頭。

天地良心，這次他可真沒有，因為他自己心裡也是堆滿了的各種想法，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去聽她心中是怎麼想的。

而且她說得對，他確實不該時時刻刻都聽她心裡在想些什麼，如果是遇到危險的話，他相信當她形成習慣後，求救的對象他一定會是第一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