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羽趕緊爬起來,下床去將窗子關上,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隨便換好了一套休閒裝,她的頭發又是短發,所以用不著打理。
整理好了之後清羽才將窗子打開,隻見蕭南正將一道白光收回手掌心中,她訥訥地問了一句:“你在乾嘛?”
“沒乾什麼,快走吧。”蕭南不由分說地飛過來,拽著她的胳膊把她從屋裡拉出來,然後輕鬆地攔腰抱著她就往墨山的方向飛。
清羽被他一連串的動作搞得頭都快暈了,什麼也來不及思考的時候,人就已經被他抱著飛在了空中。
蕭南則隻是不著痕跡地回頭看了一眼那些正化作灰塵慢慢飄落到地上的妖怪碎塊。
夜空靜謐,遠處的天空裡,有奇怪的光點漸漸變多、聚攏,並朝著他們的方向追來……
“對了,蕭南,剛剛我做了個夢。”她覺得那個夢的內容實在很奇怪,如果是蕭南的話,說不定會給她解惑。
蕭南抱著她飛得很穩,聲線低沉地問了一句:“是嗎?什麼夢?”
“我夢到一個少年和一個少女,可是醒來後我卻始終記不起他們的容貌,隻記得那個少女的心臟被妖怪給挖了出來,少年給少女報仇,殺光了所有的妖怪,最後連他自己也瘋了……”
聽著清羽的敘述,蕭南的身體竟不由得變僵了起來,他的麵部表情非常詫異,低眸看向清羽的眼神竟帶著幾絲的震驚和欣喜。
“你夢到的是這些內容?”半晌,他才帶著略微顫抖的聲音問她。
清羽點點頭:“我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她可是很少做夢的人,就算做夢,也絕不會做這種脫離現實的虛幻的夢。
蕭南也想,是啊,為什麼她現在才做這個夢呢?
難道是因為十五將臨,所以她才會夢到前世的事情?而之所以她以前不會夢到這些內容,那是因為從她出生開始,每年的十五月圓他都會將她悄悄帶到墨山保護,次日早晨才將她送回,過程韓訣施了仙術,所以她不會醒,這樣的事情持續到了去年。
如果她還記不起他,後果將不堪設想,所以他才決定冒險,不用之前的方法,而是直接接觸她,試圖勾起被沉封在她心底最深處的記憶,不過照現在的情況來看,似乎這並不是件簡單的事情。
“蕭南,小心。”就在蕭南因為清羽的夢境而走神的時候,清羽卻突然發出警示聲,緊接著,清羽就從他的手中掉了下去。
原來,身後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有妖怪追上來,並朝兩人發起了攻擊,清羽為了讓蕭南避開,也不顧自己的處境伸手就將他給推開了,她自己也因此急速地往地麵掉落。
“羽兒!”見狀,他一急,伸手就一個俯衝,同時還要躲開妖怪的攻擊。
羽兒?蕭南情急之下脫口而出的稱呼讓清羽的心裡猛地一震。
她任憑自己的身體往下落,雙眸卻始終與俯衝下來救自己的蕭南對視,剛剛那個稱呼,讓她感覺瞬間靠近了很遙遠的時光,在那遙遠的時光裡,有著讓她無法忘記的東西,那是令她刻骨銘心的記憶。
可是……那些記憶……到底是什麼呢?
就算是有那麼多妖怪同時在攻擊自己和清羽,蕭南仍然沒有放棄去救即將要墜落到河裡的清羽,一邊要甩掉妖怪,一邊又要分心去救清羽,蕭南真的費心費力。
眼看著清羽的身體還有幾秒鐘就要墜進河裡了,蕭南終於在最後關頭拉住了她的手,將她重新帶回空中。
可才剛剛脫離的危險,下一秒兩個人卻又再次重重地跌回到了地上。
回神才發現原來是另一隻妖怪又趁蕭南不注意襲擊了兩人。
清羽沒什麼大礙,倒是蕭南,為了保護她,他讓自己的身體先落地,給她當了回人肉墊子。
“蕭南,你沒事吧?”清羽雖然知道他不是平凡人,可是從高處落下來,還有她壓在身上,怎麼也會感覺到痛的吧?
蕭南蹙緊眉搖了搖頭,隻說了一句:“沒事,不過如果你從我身上起來我會比較好受。”
“噢,抱歉。”清羽這才發現自己還趴在他身上,姿勢極為尷尬,道著歉趕忙爬起來。
“小心。”
才剛站起來,身形都還沒有穩住,蕭南就再次一個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
在清羽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時候,一隻似乎有著狼身鳥翅的妖怪已經用它鋒利尖銳的爪子劃過了蕭南的左肩。
蕭南迅速起身,將那隻妖怪給輕而易舉地解決掉,然後抬頭看向遠處飛來更多的妖怪,表情顯得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