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江曉程坐下來,“dating。”
她男朋友天天送東西天天送東西,久而久之就見怪不怪了,就跟像集五福集郵似的解鎖新收藏。我還在端詳鴨鴨的造型,“我真的可以吃嗎!我要給鴨鴨拍遺照。”
“拍唄,這還有好多隻,一塊兒拍吧。”江曉程從抽屜拿出一堆鴨鴨糖。
“這麼多?”我瞠目結舌,把糖果碼整齊,拍了張照片。
江曉程口吻平淡,“他每天沒事就送我一個。”
又是私吞舍友男朋友送她的小零食的一天,我強迫自己的內心假裝有一絲絲慚愧。
我把剩下的糖果還給了江曉程,撕開了鴨鴨糖的包裝,啃掉了它的腦袋,拿過書架上的鮮花餅,“送你一個鮮花餅。”
群聊裡還在跑團,我順手把照片發給陛下,“附贈鴨鴨遺照。”
陛下:“你舍友都脫單了。”
“一個圖書館。那些年,舍友男朋友的零食都到哪兒去了。”
陛下:“真的,服了。你不知道我隔壁寢室談戀愛的多慘,自己在寢室煮麵吃,飯都舍不得買,因為沒錢。”
我們跑團跑到晚上,我實時彙報舍友的投喂情況:“我舍友的男朋友送了她蛋糕,我另一個舍友又讓我蹭了蜂蜜柚子茶。”
“中國好舍友。”陛下回,“陳絮,你很勇啊,真的。不過合同必須仔細看。”
我一邊收拾衣服一邊抽空回:“快點簽快點給,急著洗澡呢。”
“你也可以告訴他,改日咱們再簽,你可是分分鐘上下五千萬合同的人,萬一彆人睡著把你咕咕了怎麼辦?”
忙死了忙死了。
我前腳剛趕完作業,這會還在模組裡當總裁談大生意,帶著手機去浴室接著談合同,洗完衣服在外語角打卡,跟陛下吐槽說:“家財萬貫的總裁因為交不起外語角的罰款正在急匆匆打卡。”
我和江曉程嘩嘩嘩地翻著外語書,一個念西語,一個念日語。
“呀,好準時,剛好十二點。”江曉程看到我發出來的打卡。
“怎麼辦,我突然好餓。”我牛頭不對馬嘴地回。
但真的好餓。
徐子瑜戴著耳機,“誰好餓?”
“我。”我說,“你也餓嗎?”
徐子瑜說:“不,我飽。”
江曉程說:“打出去!”
我翻箱倒櫃隻摸出來個蘋果,“隻能吃蘋果了。”
“這麼可憐?哎,我剛吃完了鮮花餅。”江曉程在櫃子裡翻了一下,“你要不要吃小黃魚酥?”
“我要!”我已經墊好紙下刀削蘋果了,江曉程拿出了一條小黃魚,我扭頭就著她的手叼了一條。
江曉程吃著小黃魚看我動刀,“你這蘋果削得我快看不下去了。”
我隨口說:“那你幫我削。”
“拿來吧。”江曉程把小黃魚酥放到我桌上,伸手。
“真的嗎?”我調轉了一下水果刀的方向,把刀柄伸給她。
“這手感不太好,”江曉程轉了轉蘋果,“放多久了?”
“完了,我還有七個。”我拿起小黃魚酥吃,“你好專業哦。”
“葫蘆娃嗎你。”江曉程說,手上的刀穩穩地轉,蘋果皮居然一直沒有斷。
“好厲害。”陳絮說。
“哎,斷了,差點就可以一刀切了。”江曉程把那一段蘋果皮放到紙上,用手指比劃了一下,“目前我保持的記錄是一刀削到這。”
“還有這樣的記錄啊。”
“以此為樂嘛。” 江曉程把削好的蘋果給我,“喏。”
必須再次感慨一下,蹭吃蹭喝的生活也太快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