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笄之年。
一婚一嫁衣,一生愛一人。
盤龍頂之上,黑金的龍身圍繞著絲翊嬌小的身軀,舉頭咆哮,山風呼嘯,席卷了這附近百裡之內的萬年桃花樹。
櫻粉的花瓣飛揚,絲翊轉著身子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哈哈哈,好多花瓣,好多好多……”
她踮著腳尖旋轉跳躍,花瓣墜落在她的發絲,她的手心,她的笑顏……
溫少言帶著絲翊迅捷地飛出盤龍頂,絲翊搖搖晃晃地立於龍身上低呼,“好高……我怕。”
他又怎會讓她墜落?
笑聲響徹天空,龍身破雲入天穹萬丈,絲翊倒吸了幾口氣,亦毫發無傷。
伴隨於二人周身紛飛的花瓣作為娶她的聘禮,群鳥讚歌。
紅色的龍鳳褂裙成為山間一道獨特之色,金色的鳳冠下,是她的皎如天邊月白的傾城之顏。
龍騰千裡,攥雲爪踏著絳氣,飛至了日之絕境。
龍身纏著絲翊的身子,雲層作床,天為被。
如同波濤的雲霧之中,龍眼注視著麵前為他身披嫁衣的絲翊,問道:“嫁我,你怕嗎?”
她明亮有神的眼望向不怒而威的龍顏,絲翊的掌心觸及他的側顏,側過頭與他相貼,“不……我,不怕的。”
似是滿意絲翊的回答。
龍嘯震天,帶她飛至平地,龍尾狂掃海麵,與她玩耍聽她嬉笑。
本能呼風喚雨,卻拿著龍尾戲耍,他湊近在絲翊耳邊的耳語以為是閨中秘語,卻震了四周。
絲翊的身上的嫁衣濕透,溫少言眼露迷醉之意,“夫人,隱隱濕透的嫁衣,蘭胸最是斷腸……”
乘雲複回天際,盤龍頂前的石盤之上,鐫刻著一柄長劍的石印。
即便力道雖小,絲翊被仍在上麵時依舊翻滾了兩下,攥雲爪挑開了絲翊的衣領,卻撕裂了一片嫁衣紅布。
溫少言帶著命令的語氣:“張嘴。”
如今絲翊倒吸一口氣,化身成了龍,還真是不知羞,什麼話都能脫口而出……
此前還問她怕不怕,如今絲翊有些怕了。
為何他不化作人形,偏要看她羞態?
偏要這般將她看得清清楚楚?
龍須隨風後揚,慍怒的龍顏不斷靠近一手撐地的絲翊,“可知我曾幾何時,於夢中夢夫人千百回,攬卿入羅帷……”
絲翊咽下口中因怖而生的津液,看向彆處:“彆,彆說了……”
周邊似是響起了弦音,和鼓聲……
她的身子打了個寒顫,不知他使了什麼法術,惹得絲翊亦是心跳如擂鼓,有了一絲的慌亂和恐懼。
將她升至半空與他對視,溫少言的龍眼找回些柔意:“夢中……夫人含羞蹙眉,被為夫擁在懷裡,聲未敢高。”
絲翊緊蹙秀眉嬌嗔,哪有人大婚之日總說夢境之事!
“你……知不知羞?”
忽而纏著絲翊的身子越來越緊,絲翊幾乎快要窒息。
可他話裡卻依舊不依不撓,話音如同又千百隻手,仿佛輕撓著她的耳根:“輕推慢搡,害我心神蕩,現夢境重現,夫人休再避。”
真真是,真是……
真……
絲翊皺著眉被溫少言奪走了呼氣。
溫少言近日沒打算放過絲翊一分。
“續夢……唇舌弄。”
龍舌舔舐著她的脖頸,不經意間的輕吻觸碰她的耳後,“緊卿柳腰……”
絲翊快覺得骨頭儘碎。
溫少言的聲音逐漸暗啞:“癲-狂-動……”
絲翊大叫了一聲:“溫少言!”
半晌,溫少言化成了人形,與她相擁,亦是穿著一身紅衣。
撫了撫她的大汗淋漓的墨發,吻了吻她的嘴角:“我在,莫怕……”
——
萬佛寺。
“師父,那妖女在山腳下帶著她的兵馬遲遲不戰,似是在等人。”
護著燃燈已有三日,紇奚瑤若血洗萬佛寺,寺廟塔頂直衝九重天,後果確實不堪設想。
然通大師將袈裟飛至寺頂,金光閃現,加固了結界,“為師要護著燃燈,金剛結界難破,且能守一時。”
紇奚瑤仍在山下與男寵在帳中嬉戲,正當萬佛寺響起一陣鐘鼓聲時,紇奚瑤斂了笑意。
掌摑在正吻她側臉的男寵俊俏容顏上,男寵見狀下跪,直了直身子。
紇奚瑤換上戰衣鎧甲破了帳子,半空中,雲集著天兵天將,為首之人讓紇奚瑤勾起了嘴角。
“瞧瞧,是誰來了。”
紇奚瑤對穿著鬥篷的靈月說道:“靈月,那可是洛霆仙君,天帝之子,仙界之戰神。”
洛霆率領天兵天將到了萬佛寺站在雲端,她仿佛一直在等他的到來。
靈月:“女帝,他手上的是何物。”
紇奚瑤媚眼抬起:“哈哈哈哈,那可是鎮煞之塔,朕自是料到天帝老兒會拿此法器來對付朕。”
千等萬等,一戰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