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歸氣,但自己的女人,還是得維護。
於是他不禁又忍下怒火,隻又與他平心靜氣道,目光多有冷淡。
“不過無知婦人,哪怕她有什麼冒犯不敬之處,還望陛下能夠海涵寬恕,彆與她一般見識。”
高湛見狀,麵上不禁又勾起一抹溫柔和煦的淺笑,隻目光淡淡地意味深長道,“朕還是第一次,見你為了一個女人,會有如此生氣失態的模樣,你對她果然不一般。”
雖聲音淡然,但口吻已是近乎肯定。
話落他不禁又執杯抬手,不緊不慢地淺飲了一口酒。
他不禁越發好奇,麵前這女子究竟有何過人之處,能叫心狠手辣,披靡縱橫的他牽腸掛肚。
“陛下說笑了,這女人蠢笨得很,膽子也小,本是上不了台麵的,也唯有一張臉還能叫人勉強看得下去,孤也僅僅隻是因為她性情溫順,才叫她留在我身邊的,剛好一直以來,我也正缺個可心人近身服侍日常起居。”
“那倒也是,以國師至剛冷峻的性情,若非至柔如水的繞指柔,怕是也難以相合般配。”
他隻是又看向他淡淡笑道。
能夠留在他的身邊,就已是一種本事。
“難怪朕之前想要給你賜婚,你通通都拒絕,原來是早已心有所屬。”
他目光幽然深邃,隻是又回想道。
江景寒聽罷,倒是沒有直接否認,反而又更是曖昧不清道,“倒也談不上用情至深,雖然已有夫妻之實,她是我的女人,但想到她卑賤的出身,即便是做個妾,也是抬舉她了,臣還沒想好,到底該給她個什麼身份最合適。”
他不緊不慢的聲音淡淡,卻是不禁叫他才剛執起酒杯的手一頓。
那邊綰綰聽見後,不禁也目光驚訝地抬頭看了他一眼,她不明白他為何要說謊話欺騙陛下,明明他們兩個還沒有……
想到這兒,她麵上不禁也跟著染了一抹羞赧的紅暈,隨即又低了頭。
“無妨,國師為了大魏鞠躬儘瘁,勞苦功高,枕邊人自然是要仔細挑選,儘量稱心才是,你放心,朕不會過多乾預你的私事,該如何做,朕相信你都有分寸。”
如今奸佞橫行,高氏大權旁落,軍政已近半數落入他手,即便身為天子,尊貴如他,卻也不得不在他的麵前假意周旋,忍辱負重,哪怕心裡早已對他的大權獨攬,跋扈橫行恨之入骨。
權臣本就是忠奸難辨,天下人所仰慕的英雄,往往正是覆滅王朝的最大罪人,偏偏他又不得不需要他的力量,維持穩定這風雨飄搖,幾近覆滅動蕩的朝堂。
牽一發而動全身,彆說殺不了,就算是能殺他,他也不能貿然動手除掉他,在這博弈之中維持各方的平衡,循序漸進,一點點將那複雜龐大的根基剪除,吞噬殆儘,徹底消滅他的勢力,才是最妥善的,可惜他縱有帝王心術,奈何自幼體質孱弱,也不知能不能撐到實現心願的那一天,不負列祖列宗的在天之靈。
所以他目光坦然,不禁又故作信任地對他微微一笑道,即便在聽到他如此篤定地說出他們發生的那些私密的閨房之事時,心裡莫名感到不舒服,麵上也依舊溫良不顯,唯有緊握酒杯的手指泛白用力,隱藏他真正不為人知的慍怒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