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你想多了,你一片好心,更真心為朕著想,朕感謝喜悅都來不及,又怎麼會忍心處罰你呢?”
高湛聽到她的聲音,不禁又回眸看向她,搖搖頭輕笑道。
“你放心,朕沒事,剛才不過就是有些多愁善感罷了。”
他不禁又恢複如初,溫暖的笑容又重回麵上,更對她溫柔體貼道,“你也不要放在心上,今日你我能夠有緣相聚,本是一件值得喜悅的事情,能在這裡再次見到你,朕心裡真的很高興。”
綰綰聽罷,眸裡也更是點亮了神采,心裡不禁越發染了開心,“嗯!奴婢心裡也為能夠再次與陛下重逢,而真心感到高興呢!”
高湛隻是目光欣慰地看向她,繼續溫和地點點頭。
“……不過,你額頭上似乎是受傷了嗎?”
他看著她溫婉美麗的麵龐,不禁又細心地發現道,隻見她的額上有隱隱若現的淤青,原本悅然的臉上,不禁又皺了皺眉。
“啊……這裡啊。”
聽罷她不禁也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卻是輕輕一碰,便感覺到一片鈍痛。
她這才想起這是自己那日被關入柴房時,不小心跌倒額頭磕到了地上,所留下的傷痕。
“沒關係的,這裡也不是很痛,應該是昨日時不小心磕到的,反正也沒有破皮流血,想來再過幾日,便會自愈如初了。”
然而即便如此,她也不禁還是又強裝堅強道,不想因為自己的傷勢而令他勞神擔憂,給他添麻煩。
“雖然令陛下看到這醜陋的傷處,奴婢自慚形穢,但陛下日理萬機,不必為了奴婢這種微不足道的人而影響心情。”
“你我如此有緣,朕以為我們早已是朋友了,又怎會是什麼微不足道的人?”
高湛卻是又固執地搖搖頭,看著她目光認真堅持道。
“除非,你心裡根本就不屑與朕這種閒散皇帝為友,所以才會嫌棄朕對你的一片真心。”
綰綰聽罷不禁又連忙搖搖頭,一雙無辜清澈的大眼睛直直看向他,並急切解釋道,“不……怎麼會呢?陛下您誤會了!”
“既然你也視朕為摯友,那朋友間互相關懷幫助,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你更不該拒絕朕的一片心意。”
他挑挑眉,不禁又反客為主順勢道。
“這……”
他伶牙俐齒,綰綰說服不了他,也隻能目光呆愣地看著他語塞。
“……就算過幾天傷口會自己愈合,褪去淤青,那這段期間你豈不是會很痛?”
隻見他又一臉平靜地看著她道,還未等她回答,便又伸手從懷裡摸出一個小青瓷瓶。
“這是番邦進貢的傷藥,有強身健體,活骨生肌的奇效,朕自幼身體病弱,所以也習慣隨身攜帶藥物,以備不時之需,沒想到今日竟真派上用場了。”
話落,他便將掌心的藥瓶放入她的柔荑中。
“陛下……這……這麼珍貴的藥,奴婢受之有愧,您身子不好,還是留著自己用吧!”
綰綰不禁又目光糾結地推拒道,然而想再還給他,卻是被他伸手阻攔。
“這藥放在我這兒,一時半會兒也用不著,還是讓它幫助更有需要的人療傷,才能發揮真正的價值。”
他隻是又對她微笑道,目光意味深長。
“……其實我也很少會用到它,如果可以的話,朕更希望一輩子不再碰它。”
綰綰不禁看向他,目光有些迷惑,然而他眸光的陰鬱卻是很快逝去,隻是又對她繼續溫聲解釋道,“但它的功效確實是極好的,過去朕不管傷的有多重,哪怕是感覺下一刻隨時會喪命,隻要服用這藥,便會立刻恢複精神,變得猶如正常人一樣……像你這樣的輕外傷,隻要服用一丸,想必不出一夜,便可很快徹底痊愈了。”
聽他說到傷重、隨時喪命的詞彙,她不禁感到有些心驚,雖然聽得有些雲裡霧裡,不明白為何他會受傷,更那般嚴重病弱,她也還是不禁為他感到難過,更有些心疼他一直飽受痛苦折磨。
即便此刻麵前的他,看起來是那麼得正常,猶如健康的普通人,除了麵色太白,幾乎沒有血色,在陽光的照耀下,蒼白剔透得仿佛隨時會幻滅。
他的一番心意,她雖然猶豫收下了,但那藥即便緊握在掌中,心裡也依舊感覺很不是滋味。
高湛似乎看破了她的心思,不禁又目光溫柔地安慰道,“你放心,朕的身體朕自己清楚,即便身體虛弱,朕也是極少會用到這藥的,一年還不知會不會用上一兩次,所以你也不必過於擔憂,便安心收下吧,朕隻是習慣隨身攜帶它,但實際上,它現在在我身上,也確實沒什麼用處,還不如送給你,以後若是再受傷了,也省得苦苦硬捱著,外麵即便拿著萬兩黃金,也買不到這麼好用的藥,哪怕是江景寒,他也應是沒有這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