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時雨措了下辭,對桐原司說明情況:“暫時聯係不上賣方,我找黑客那到了賣方家人的電話,等會聯係上問一下情況。”
很快,他的手機就震動了一下,【黑樹】發來了短信。
孔時雨根據他提供的電話號碼撥了出去,等待時的“嘀”聲與心跳聲重合。
每一秒都是煎熬。
就在孔時雨快要絕望的時候,“嘀”聲突然變調。
電話那頭,傳來略微失真的中年男性的聲音:“莫西莫西?”
“是結城遠輝先生嗎?”
“是的,請問你是?”
孔時雨暗暗鬆了口氣,調成免提:“是這樣的,您夫人結城雪之前在我這裡預定了一件商品,由於之前一直缺貨,所以拖延了很久。最近商品到了,但我們這邊撥打夫人的電話卻無人接聽。”
根據黑樹的消息來看,結城雪是覺醒了咒力的咒術師,但她丈夫卻隻是普通人。孔時雨挑了個比較容易接受且不會產生反感的說法。
“請問夫人現在方便接電話嗎?可以來取貨了。”
“她買的?”
男人的聲音略帶疲憊:“不可能,她沒買過什麼東西,你打錯電話了。”
孔時雨說了個時間,增加可信度:“就在上周末,您還記得嗎?”
那正是結城雪來找孔時雨交出血液的時間,人不在家,丈夫應該能察覺到才對。
“……”
電話那頭忽然陷入死寂。
孔時雨皺眉,信號不好嗎,試探著喊:“結城先生?”
“騙子!你在說什麼鬼話,小雪在一個月前就已經死了!”
男人崩潰癲狂的聲音驀然揚高,響徹整個房間。
“我不管你是用什麼方法拿到了我的電話,但是我沒心情陪你演戲,不要再來打擾我和我的家人,滾!”
一陣忙音。
孔時雨瞳孔地震:“……”
不可能啊!
結城雪死了,那……和他來交易的人是誰?
見到結城雪時,他就能感受到雙方定下關於“血液交易”的束縛還在。
定下束縛相當於簽訂合約。
一旦違背束縛,就會承受反噬,這是刻在咒術師靈魂當中的‘契約’。
而已經死亡的人,隨著靈魂的消亡,束縛也會隨之消散。
孔時雨難以置信,靈光一閃:“也許是結城雪假死?”
他再次打電話給黑樹:“結城雪死了,幫我查她的死亡原因,有沒有死亡證明。”
孔時雨一轉頭,就看到了麵帶笑意的桐原司。
他的表情好像在說:這故事講得挺爛的,但看你繼續編。
……汗流浹背了。
五條悟把雙手墊在腦後,仰躺過去:“死人複生?這故事也太遜了,和都市傳說一樣。”
咒術師也是人,哪能[不死]。
從他這個角度,能看到桐原司垂落在背後的橡白長發,柔順光滑,還有點反光。
五條悟看著,感覺有點手癢。思考半秒,立刻伸手過去扒拉。
夏油傑:“但假死也說不太通,如果為了擯棄這個身份,應該避風頭,不再出現於人前才對。”
“因為我和她定下過[束縛]。”
孔時雨:“由雙方定下的[束縛],必須做到,否則就會反噬,且反噬的結果不可控。”
桐原司抬眸:“所以說,她是‘不得不’來找你。”
“她來時,表現有什麼異常嗎?”
孔時雨回憶:“沒什麼異常,要說有什麼不一樣,就是她當天戴了一頂帽子。”
“帽子?”
孔時雨的手機振動了幾下,他趕忙掏出來看消息,讀出聲:“結城雪在一月前死亡,死因是勞累過度,倒在家門口,隔天才被出門的丈夫發現,那是結城雪已經出現了屍僵的症狀。鄰居皆見證,屍檢報告有,死亡證明也有,後來屍體被其丈夫葬於東郊墓園……”
五條悟嘖嘖出聲:“到底是死了,還是沒死?”
“把墳挖開,不就知道了?”方才一直惜字如金,充當著保鏢角色的伏黑甚爾輕笑一聲。
夏油傑:……
用眼神譴責地看向對方。
“可以挖嗎?!”五條悟兩眼放光。
桐原司摸著下巴:“這是最簡單的驗證方法了吧?”
夏油傑:…你們真“刑”。
不過桐原說得對,這方法能解開現在的關鍵點——結城雪究竟是死是活。
“…媽媽?”一聲細弱的呼喚驀然響起,打斷了討論。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隔間的門被推開,一個小孩、不,小寶寶搖晃著走了出來。
看上去像一隻小鴨子。
大概隻有兩三歲左右,明顯是睡迷糊了,揉著眼睛,語氣黏糊。
雙眸朦朧地看了一眼幾個成年人,慢吞吞地撲向了夏油傑——在場唯一一個擁有母親同款黑色半長發的人。
“媽媽。”
夏油傑:?
桐原司:wwww
五條悟:?!
夏油傑被懷裡的小身體震驚到無法言喻:“我是男生,不是……算了,這裡怎麼會有個小孩子?”
伏黑甚爾:“哦,我的兒子。”
“那你趕緊領回去啊!”
這種柔弱的小生物感覺稍微用力就會碎掉——夏油傑感覺自己也要碎了。
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整個人僵硬到不敢動。
五條悟也在旁邊笑,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他甚至還跟伏黑甚爾說:“這小孩長得真像你,但比你順眼多了。”
六眼早就看到隔間有個小孩了,不過他一直睡著,五條悟也就當不知道。
聽到這話,伏黑甚爾咧嘴一笑:“是嗎?喜歡的話,賣給你們啊。”
夏油傑覺得他瘋了,大肆談論買賣人口這件事,誰會……
旁邊,桐原司舉起一隻手:“那個,價格多少呢?”
夏油傑:……
桐原,等你有一天真的被抓進監獄,我絕不會去探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