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爐的麵包散發的香味會比其他食物更霸道,戴上至少會隔絕一些氣味。”夏油傑表情誠摯。
桐原司抬眼,與他四目相對:“夏油君,你真是個怪人。”
夏油傑無奈道:“……我知道,這句話已經是你第二次跟我說了。”
桐原司從他手裡拿過口罩,撕開包裝戴在臉上:“夏油君,不要對我太好,因為我不會對你太好。”
不止是夏油傑。
他不會為了這個世界的任何人或物停留,一切都是為了【劇情值】。
不能真情實感,桐原司告誡自己。
夏油傑也習慣了桐原司時不時會說讓人胸口一噎的話,不太在意地哄他:“好好,我知道了。等等——”
“這邊掛到頭發了。”
夏油傑幫他把頭發從口罩的帶子裡抽出來捋順。
兩人朝著店鋪走去,東挑西選地湊了幾樣麵包和甜品,買單時營業員熱情搭話:“打擾了!請問客人是在cosplay嗎?”
桐原司笑著對她點頭:“是的,cos了國外動漫裡的一個角色。”
想著今天也許會和羂索對上,方便動作,桐原司放棄了宗教風格的服飾,衣服偏寬鬆日常。
“客人您的發色和瞳色實在是太酷了!”她的語調頗為羨慕。
靠近之後,少女血肉的味道散發著獨有的味道。
這個人……
像一杯加足了冰塊的大麥茶。暑熱時期,喝下去,會很涼爽的類型。
對上桐原司的視線,少女眼露期待,禮貌咧嘴一笑,聲音頗為活潑:“我叫灰原櫻。請問能合照嗎?”
“抱歉,不行哦。”桐原司溫聲說道。
由於拒絕的語氣很溫柔,少女也沒有多尷尬:“沒事沒事,是我莽撞了才對!客人,您的甜品打包好了!”
“謝謝。”桐原司點頭示意。
等兩人回到酒店房間時,孔時雨焦心的等待終於有了結果。見到桐原司的時候,他的表情幾乎可以用“鬆了口氣”來形容:“剛才五條家的人來找我……”
桐原司等他說完,表示自己也樂得當一個甩手掌櫃:“既然五條家說要接手,那就不關我們的事了。”
孔時雨也是這個態度,五條家他得罪不起,桐原司也得罪不起,這兩方既然能達成一致,那就是最好的。
“伏黑先生呢?”桐原司沒看到伏黑甚爾的人影。
孔時雨說起這個就無語:“隔間睡著了,剛才五條家來人都不見他醒,哪有人這麼當保鏢的?等會就把委托費減……”
“你又沒生命危險,我為什麼要跳出來找存在感?”
隔間的門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推開,伏黑甚爾靠在門框上,神情散漫。
“我的委托費要是少了一百日元,我都要殺了你。”伏黑甚爾對孔時雨說。
“嘖,”孔時雨還想說什麼,忽然看到了伏黑甚爾身後走過來的小小人影,“惠,睡醒了?”
看伏黑惠的臉色正常紅潤,應該是恢複過來了,孔時雨感歎一聲,幸虧甚爾這人渣還知道把生病的孩子送醫院。
伏黑惠尚且年幼,麵對一屋子不認識的人有些怯意,不過他很快就認出了一個人的臉,他嘴角有道疤痕,是津美紀說過的爸爸。
伏黑惠試探性地喊:“爸爸?”
“嗯。”伏黑甚爾從鼻孔裡哼了一聲,算是應了。
桐原司覺得年幼版伏黑惠過於可愛,尤其是這刺蝟一樣的黑色短發,讓他看起來像是一隻炸毛的小黑貓。
桐原司臉上不自覺地掛起笑容,摘掉口罩,走到伏黑惠麵前蹲下,“惠,我可以叫你惠嗎?”
伏黑惠與桐原司平視,年齡不大的他瞬間被那雙七彩眼瞳所攝,輕聲說:“眼睛……像彩虹。”
“惠,覺得好看嗎?”
伏黑惠是個誠實的顏控:“好看。”
“可愛。我們是你爸爸的…嗯,同事,剛才在你睡著的時候來看過你,你還把這個人認成了媽媽,抱著不放,也超可愛。”
伏黑惠有點臉紅,他抬頭看了一眼桐原司指著的夏油傑,他好像有些印象,還以為在夢裡抱到了媽媽,立刻道歉:“對、對不起。”
夏油傑也蹲下來摸了摸他的頭,和他說:“沒關係。”
“惠真乖。”桐原司晃了晃手裡的袋子,“我給你買了一些甜點,喜不喜歡?”
伏黑惠看了眼父親,發現他一臉不在意,就禮貌地收下了:“喜歡,謝謝哥哥。”
“我可以帶回去跟津美紀一起吃嗎?”
桐原司歪了歪頭:“津美紀是誰?”
伏黑惠抿了抿唇:“是姐姐。”
“當然可以,這些已經是惠的了,隨便惠處置,分給誰都行。”
他朝著伏黑惠招了招手,示意有悄悄話要講。
伏黑惠有些不解,還是小心翼翼地湊了過去,聽到桐原司說:“袋子裡還有哥哥的地址和電話。”
“如果惠願意,可以來找我玩。”
“也可以帶著津美紀嗎?”伏黑惠是第一次被呼出的氣吹得耳朵有些癢,但他很認真地問。
桐原司小聲道:“帶上媽媽也可以。當然,不要讓你爸爸過來。”
伏黑惠眼睛一亮,點頭。
年幼的他懂的不多,不過在他心裡,父親並不是一個好的代名詞,津美紀和他都因此遭受過不少的流言蜚語。不過津美紀不允許他厭惡父親,現在桐原司和他站在統一戰線,伏黑惠自然高興。
雖然是悄悄話,但對伏黑甚爾來說,跟正常說話的分貝沒什麼區彆,他都聽得很清楚。
隻是聽著聽著,伏黑甚爾感覺不太對勁。
他瞬間凶性畢露:“喂,你是在挖牆角嗎?想把我兒子免費拐走?”
價值九億日元的十影術士,這個姓桐原的居然想零元購!
桐原司麵露不讚同:“伏黑先生這話就難聽了,什麼叫免費拐走?”
“隻是看惠很可愛,想邀請他做客而已。”
伏黑甚爾定定地看著他,吐出一句:“你,比孔時雨還奸商……”
比奸商還奸商。
“孔時雨,你這邊的事都了結了吧?我要走了。”伏黑甚爾覺得這地方不能久待,尤其是那個姓桐原的,危險性很高。
說完,一把將伏黑惠像小貓一樣提起來,想拎著就走。
伏黑惠用力掙紮了一下,發現自己完全比不過大塊頭父親的力氣,憋屈地哼唧了一聲。
孔時雨難得看到伏黑甚爾在賭博以外的地方吃癟,暗笑道:“彆這麼提著惠,他不舒服。”
伏黑甚爾:“嘖。”
他終究還是換了個姿勢,把伏黑惠夾在胳膊裡,大步離開:“輕得像隻貓一樣。”
桐原司朝著他離開的背影朗聲問道:“伏黑先生,之前所說的可以演示如何馴服咒靈,一千萬一次,你還接單嗎?”
伏黑甚爾想了想,還是決定不能跟錢過不去:“接,不過最近沒空。”
“那,伏黑先生的聯係方式?”
“你問孔時雨要。”
說完這句話,房門被他拉開又關上,發出“砰”的一聲,伏黑甚爾高大的背影也看不見了。
孔時雨:……
合著你們都要私下交易了,還得通過他這個中介來交換聯係方式?
殺人誅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