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姑姑 歡迎四姑姑榮歸故裡(1 / 2)

天將白 四百八十寺 3960 字 9個月前

是夜,金耀之幾人開著輛杜氏公司的小卡車,將三隻大木箱子送去了他們在船塢廠那邊的倉庫。

這三隻木箱裡兩個是改好的渦輪機,還有一個便是那河母神像。倉庫裡空蕩蕩的,幾人將神像小心翼翼地抬到鑄造台上,令狐影提著燈仔細觀察那神像。

“老大,聽老金說你在查一個叫魏誌海的人?”孫成林問。

令狐影轉頭看了看在門口放風的金耀之,“嗯,查到了嗎?”

“我和老金下午把上周和這周的旅客來來回回查了兩遍,都沒這個人,會不會是用了化名?”

令狐影想了想,“也不是沒可能,或者沒搭我們的船。”

“要我說,不如直接問老駱,老金也是這個意思。”孫成林邊說著邊麻利地將木箱子收拾好。

令狐影沒再接話,他們不知道那不是駱麟起的人,她要找這個人,也不僅僅為了拿回自己的槍,她還想搞明白,自己到底有沒有暴露給“鯤鵬”和這個叫魏誌海的人?駱麟起和“鯤鵬”之間,又是怎麼聯係上的?

但也許他們說得對,這些問題駱麟起應該都有答案,要不是他交代過要和駱氏撇清關係,真想直接回杜氏公司打個電話問問他。

等神像這事結了,她想,真得回一趟滬城了。

等到了初六,不出所料,渝州城有頭有臉的人都帶著請柬和厚禮來到位於山頂的杜府,杜府周圍,乃至上山下山的路上,全都是警察署的人,聽說今晚四大關主要來兩位,還有兩位也派了代表前來祝賀。

宴會定在下午四時,學著西洋的樣式,在杜府花園的草坪上舉行,四時到六時為自助酒宴,供應些香檳洋酒、蛋糕點心,客人們可隨意挑選酒水食物,隨意挑選交談夥伴。而六時到九時就是傳統晚宴,在杜府的殊渥廳舉辦,請了渝州城中最有名的老字號“渝天閣”的名廚和杜府的後廚共同掌勺,到時自然也少不了秦蔓兒的戲。

很明顯,做這樣的安排,當是照顧杜四小姐和杜家老太太兩撥不同的客人,不同的風格。

令狐影和奧伯倫用鐵皮打造了一艘“先驅號”模型,當作給四小姐杜錦華的見麵禮,早在這之前,就聽說杜家這個女兒,也就是杜吟風的四姑姑,都說她不是一般女人,說她有主見有學識,年近四十而未嫁,當初年紀輕輕向家裡借了一筆錢去星洲讀書,開創事業,生意做成後連本帶息將當年借的錢一並還給了杜家。當然,這麼一個挑戰傳統的女子自然也會被一些人詬病,說她任性自大,乃至罵她失體麵失德的都大有人在。

而送杜老太太的壽禮則簡單許多,奧伯倫從英吉利訂購了一套銀器,托人帶了過來。

兩人四點鐘準時到場,由家仆領著來到花園草坪上。令狐影知曉渝州人保守,裙子短了點不是,女子穿褲裝也不是,而自己平日裡也不拘慣了,這樣的正式場合不由讓她想到了昔日在滬城的那些日子,便特意挑了條長及腳踝的香檳色絲質長裙穿上,外麵披了件茶褐色的大衣。

渝州城裡鮮有這般風格的宴會,杜府自己的人都覺看著新鮮,倒是有幾位太太小姐在一旁唏噓:“年初新婚時,新哲帶我去了趟滬城,在那邊見過這種洋派的場子。”

說話的正是梅新哲的新婚妻子,令狐影不認識她們,隻聽奧伯倫在一旁感歎,說這酒會布置得不錯,讓他想起了利物浦的鄉間莊園。

“那是令狐洋人吧?”那邊跟梅新哲妻子一道兒的太太問道,“也不知道他們聽不聽得懂我們講話。”

“聽得懂的,”令狐影接道,“叔父聽得一知半解,至於我。”說著聳了聳肩。

她不喜歡被這麼議論,尤其是講得這麼大聲。

太太小姐聽了這話不覺得自己失禮,反倒開心得不得了,“噢!他原來能聽懂啊?”

奧伯倫摘了禮帽,朝她們微微一鞠躬,惹得幾位嬉笑起來。

“那你就是那個……”梅太太指著令狐影,一時又想不出她的名字。

“令狐影。”

太太小姐們一聽這名字,再將她一打量,眼中都染上些許曖昧神色,甚或有煙霞飛上臉頰。

“噢,對對!聽我們家梅先生說起過,他剛剛還在呢,”梅太太說著四處張望,“人呢?”

令狐影這才反應過來,麵前這位正是那梅公子的女眷,再看這女子,圓臉白膚,長相不能說好也不能說壞,想起那晚梅新哲和秦蔓兒之間的曖昧,若隻比較這兩個女子,秦蔓兒無論是外表形象還是言談舉止,必定勝過她許多,但輸的,該是秦蔓兒口中的“命”吧,令狐影想。

她這麼在心中琢磨彆人,彆人也少不了好奇她。隻見幾個女人掩了麵,竊竊私語:

“她是不是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