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一看果然是,她咬了下唇,解釋:“陳記者要我幫他收拾房子,這天氣潮濕……”
“去吧。”喬若茜站起身往衛浴間走,畢竟是臨居,陳越又幫阿蔓辦妥特彆暫住證,還主動借專業書給阿蔓看,些許小事不好回絕。但她不信陳越所求會單純到僅僅請阿蔓打掃衛生,隻是阿蔓如果連陳越的誘惑都頂不住,遲死早死都是死!
這麼一想她無名火亂冒,借書什麼的最可恨,有借有還曖昧來。她也就是搬家太頻繁沒隨身帶,外加不覺得阿蔓有必要看那些書,竟讓姓陳的賣了好。
氣不過,她淡淡告誡:“陳大記者天生皮厚,得寸進尺說的就是他。你不樂意隻管說No,人啊,學會Yes、No才能走遍世界。”
李曉蔓眼發直,對陳越說No,她覺得有點難。唉,短短時間就沒了底氣!
她原本對陳越很警惕,專業書是陳越當著喬若茜的麵塞給她的,一本就要看許久,並不會因此常來往。但比臨而居時不時遇上,喬若茜又長時間不在家,強烈的不安全感令她終於向陳越打聽些事,一來二去也就熟了。
然後,陳越請她幫燙幾件從乾洗店取回又泛潮的外衣,她自然順手幫了。陳越投桃報李,知道她有E語底子,說附近的五星酒店設有米國領事館,來辦事的老外們會在附設的咖啡館坐坐,可以練習口語。又說文憑簡單,假證幾百塊他幫搞定【注】;真文憑,有自學考試,也可以去大學旁聽。
李曉蔓對假證沒興趣,有證沒實力,管毛用,經得起茜姐這種水平的麵試官問嗎?兩三句就露陷。後兩種,和自學高中課程考大學一樣,夢想一下還差不多。
加強口語倒是實在些,口語好,滿十八歲後在服務場所找份工作更容易。那個五星酒店快走些也就十來分鐘路程,於是她跟著陳越去了。果然高檔地方的老外們素質也高,並不會糾纏她,遇上想帶她開房的,隻要一拒,人家便擱開。更多的是將她當成練習口語的女大學生,隨意聊聊天,即能滿足她練口語的需要,又能滿足她的虛榮心。
在酒店開會的單位很多,這會那會每天都有多起。陳越一介紹,便有人請她做禮儀小姐,工作時間不長,多半是在門口迎一下賓,個把小時就行,輕輕鬆鬆拿紅包。她看無風險來錢又快便乾了,然後……現在已發展到去酒吧串唱,登台的戲服是陳越幫備的,還不肯收她的錢,說借給她穿。她知道茜姐不喜歡她做這些,沒敢把衣鞋拿回403房,放在陳越那兒。
會走到這步,總是她見錢眼開,以至於忘了天上不會掉餡餅!
這才不足二十天,陳越已經半開玩笑地要她做“女朋友”。她不是傻子,姓陳的不過是玩玩她罷了,真跟那家夥上~床,哪怕一次,她就失去主動權,以後不知會滑進怎樣的泥濘,張姐一開始也沒想過要出賣色相。
不能再這樣下去,今天說No!正好茜姐回來了,有借口不再出去掙快錢。
陳越的留言是讓她複機,人在何處不得而知。她不敢當著喬若茜的麵回複,便說要幫陳越打掃衛生,反正401房也有座機,去那邊打電話。
她取了鑰匙,出門再開門,一邊琢磨如何乾脆又不失禮貌的回絕陳越。
不料推開401房,陳越竟然在家,正陪著一位比她大些的胖姑娘在客廳喝茶。
明明就在隔壁卻Call她,原因不言而喻。她尷尬地鞠躬:“對不起,我是鐘點……”
胖姑娘撲哧一樂:“是小表妹吧?”
陳越笑點頭:“就是阿蔓。蔓蔓,這是你阿玲姐,咱們的大房東。”
阿玲笑斥:“口花花!可不敢這樣說,隻是這幾年的房租賞給我。阿蔓快坐,越哥真的請你做鐘點工?你可得長長心,越哥一等精刮!”
陳越喊冤:“有這麼毀人的!哥比竇娥還冤……”
阿玲撇嘴打斷:“你還六月飛雪呢,飛一個給我瞧瞧。阿蔓,千萬不要相信男人,我上頭三個親哥,他們怎麼泡妞的,我是從小看到大!你啊,乾鐘點工替姐乾……”
陳越憤怒:“你夠了啊,有你這麼挖牆角的?好歹避著老子!”
李曉蔓微笑旁聽,間或給他們加茶,不做點事真坐不住,這兩位肯定不止是房東與租客的關係,粉紅泡泡亂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