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澤驚恨:“你不是林珍!那衰女死了!早死了……”
姑娘趁機兩腿翻飛,將紀澤手中刀踹掉。
刀撞上風景石,發出清脆的響聲。姑娘拍拍手:“現在可以好好談一下嗎?”
紀澤被踹的蜷縮在地,心中一片絕望,談什麼談?就算把房子賣了也滿足不了這條女的胃口,就算他是百萬富翁千萬富翁也沒用,敲詐一旦開了頭,沒完沒了!
他心一橫挺身站起:“要錢沒有,要命一條!大不了陪上這條命!”
“哎喲喂,滾刀肉!”嬌柔的聲音來自稍遠的花樹下,又一個臉蛋有幾分似高巧雲的姑娘笑吟吟冒出,比“少林女弟子”矮些,風情萬種地撫了撫頭發:“紀叔沒錢買自己的命,倒有錢塞給白~粉仔買我們姐妹的命。”
詐騙團夥!紀澤恨不能將這些北妹碎屍萬段!他並沒有花錢買凶,人在生意場,總會知道些邊角事,怕“林珍”毀了他現在的生活,他打了個電話,對方口口聲聲“小事一單”,一分錢沒要,隻說以後有個什麼事,請他幫點小忙。
他是大型藥廠的倉管部主任,這個“小忙”小的了嗎?那晚高巧雲告訴他逛街遇上艾滋患者拿針筒捅人,他驚掉半條魂——因對方打過包票,那天他去健身房前打電話通知對方,將老婆可能會帶林珍去的商店告之,結果在第二家就出事,艾滋患者是誰派的還用說。
居然出動艾滋患者!他以為頂多將北妹揍一頓嚇走,這種手筆,他所要付的代價肯定更要命。最可恨的是,那家夥還超沒用,被路人砸趴下(其實專業犯罪分子沒這麼無能,是有保鏢暗地跟著李曉蔓,他們不得不臨場發揮製造混亂。結果保鏢還沒出手,眼利的某記者先將艾滋嫌疑犯砸趴)。
眾所周知艾滋病和吸~毒聯一塊,販~毒團夥全是亡命徒,這些天他坐立不安夜發噩夢,看到北妹送來的遊樂園套票,恨得直想捅死北妹。
此前他猜測過北妹可能是詐騙團夥的,又抱僥幸心:如果是團夥作案,怎麼會用十二年前已經難尋證據的事來威脅他?他一個拿工資的也沒多少錢,還不如朝那些風流老板下手,省事來錢快。
他想或許林珍真的沒被淹死,長大後回來討債。故此今天“林珍”打電話一約他便答應了,心想反正已逃不脫被販~毒團夥拉下水,左右沒好下場,索性拉著將他害到這地步的林珍一塊下地獄!
未料真的是詐騙團夥作案……猛然他心一跳:傻了!沒有詐騙團夥,隻有販毒團夥!從一開始就是販毒團夥盯上了自己,從林珍登門就是為了套他!什麼派艾滋病患者殺林珍,全TM是同夥!
他會這麼想,是不知道白~粉仔和散布病毒的案犯都死了,認定對方是用這兩顆棋子來套他,他敢不認賬,有人證!再加今天他親自動手,渾身長嘴也說不清。
絕望中他死閉了一下眼,強忍恨意乾笑:“有話好說,我又跑不掉。問個問題行嗎?你們怎麼知道林珍是我殺的?還是死在晚上?她沒死吧?就是去我家的那位吧?怎麼不出來見個麵?”
少林弟子§林珍吃吃笑:“我才是林珍啊,紀叔眼瞎,站在你跟前都認不出。遙想當年這兒多偏啊,紀叔把我的漂亮涼鞋擱岸上,貧困年代,長達兩天都沒被人揀走……”
矮個§林珍不耐煩,打斷道:“行啦,戲已演完!紀先生,當年林珍可能是自己下水玩淹死的,也可能是被殺。誰會殺一個小孩?娶高巧雲的男人最可疑。如果你對‘林珍’上門反應正常,那林珍之死便與你無關。可惜你沉不住氣,自己跳出來。至於作案時間是晚上,白天你敢下手嗎?那時這一帶是疍民住區,江上時有木船輪船穿梭往來,這兒再偏僻,江麵視野開闊,你不怕被人瞄到?”
少林女弟子接腔:“她不是死於農曆十六就是十七,查一下天氣預報,那幾天廣南都是大晴,祖江之上明月高懸。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隻管問。”
紀澤隻覺得胸口憋悶得透不過氣,索性一把扯去口罩,冷冷道:“即不是為那個衰女,約我來這塊乾什麼?我已經落進你們下的套,要我往東我敢往西?”
少林女弟子一臉詫異:“下套?下什麼套?少TM胡咧咧,你自己當街砸死那個男扮女裝的瘋子,關我們什麼事?”
紀澤這才知道某案犯死了,當下懶得爭辯,淡淡道:“一條人命就夠槍斃,再加一條也不過如此。說罷,要我乾什麼?”
矮個姑娘做了一個優雅的“有請”姿勢:“請你喝茶啊!”
紀澤一驚,“喝茶”喻意豐富,其中一個意思是“去公安局喝茶”。
舉目四顧,並沒有警察的影子,隻能是販毒團夥的頭目請喝茶。
他理了理因打鬥淩亂的衣衫,端起幾分架子:“恭敬不如從命,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