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再次重申一遍,……(2 / 2)

明天再做正常人 JIUYE2042 11597 字 9個月前

“恭喜玩家蔣易塵,許一零,周思成解鎖名片【倔強的記者】。”

“◆宛安,女,來自不知名小城市的一線記者,為了調查生命製藥原材料與孽種關係,與納爾雅王室之子達成了合作協議,在原材料裝載過程中,扮成裝運工成功混入了遊輪貨艙,誰知道卷入了場不歸路。◆”

生命製藥這個名詞,許一零曾經在係統公共信息中看見過簡短的描述,是01382境內著名的藥企,規模極端龐大。

而它出名於其研發出的一款能夠大幅增加壽命延長青春期的藥品。這位來自01382的記者是對生命製藥原材料產生了什麼樣的懷疑呢?

通過蔣易塵,許一零倒是也知道了更多關於這次副本的係統信息,圖鑒呢有物品的,也有人物的,但是人物的圖鑒比較另類。

它們往往以名片的形式出現,隱藏在副本的各處,並非所有都會出現在人物身上。

名片是的了解人物與副本故事的關鍵。

而副本故事是所有任務出發的基點,這就意味著,隻要提前把圖鑒收集完整,主線任務當然是不出意外的不會出意外。

倒也不怪係統不解釋,一是許一零沒問,二是她沒過新手教程,進入這次副本屬於是事故,所以很多副本設置對於她來說是純純超綱了。

“圖鑒是一段段散在的東西,而人物才是將其鏈接在一起的關節。”

“有的副本圖鑒並不重要,而有的副本圖鑒則是主要收集項目。這次往日複現類型的副本,最大的獎勵全在於圖鑒的完成度。”

貨艙內,蔣易塵輕語輕聲的講述著,誰知結尾話鋒陡然一轉,逸然的目光落在許一零身上,“你是新人,而且沒完成新手教程對不對?”

“就因為我對副本了解太少?”

“小朋友”內心小小驚訝了下,她完全沒想到蔣易塵會突然把話題轉到這方麵。

“不,其實主要原因還是你居然不認識我。我這麼個臭名昭著遠近皆知的大帥哥你不認識實在是……”

“閉嘴。”還是仙人掌球打斷了蔣易塵的輸出,許一零都想給這位救人於水火中的仙人掌球鞠一躬。

“不過呢,既然你能進這個副本,肯定是越級來了大世界,最好不要讓彆人知道你是新人這件事兒。”

“為什麼提醒我?”

“尊老——”

“停!我不想聽後麵兩個字了!”

“所以咱們,能考慮一下接下來乾什麼嗎?”周思成生無可戀的蹲在角落,皺巴巴的說了句。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瘋狂又饑餓的小怪物們都已經開始啃食它們能夠得到的鐵皮,蔣易塵將手按在裝置目標人物的貨箱表麵,一道微不可察的細線環繞於貨箱。

瑩白的線如圖不該存在於副本的視覺bug,將貨箱染上了彆樣的氣息,割裂於詭異的貨艙。

染上血色的地板留下非人的足跡,勒可們邁著三對足靠近,又離開,就如不願靠近蔣易塵那樣,平淡的遠離了裝置宛安還有那位金發男孩兒的貨箱。

旁觀的許一零將一切收之於眼底,畢竟她的視力可是吊打一眾養老院、領先全球幼兒園的存在,她猜的出來,這可能是某類道具,可是比周思成選的錘子要有心計的多。

“假如有誰攻擊貨箱,會先觸發道具的防護,我保證目標人物在裡麵不會受傷。”

“你接下來想去收集圖鑒嗎?”

“簡介裡提到了這位記者是進入了一家藥企的原料倉,可是這裡卻隻有心臟和一群小怪物,隔壁還是個實驗室,裡麵裝的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實驗室設置在貨艙旁邊一定有原因,我記得你解鎖了一個圖鑒叫做神血。”

“神血?其實就是那個金發男孩體內的血。圖鑒裡有特彆提到這個能夠作為儀式的原材料,也許這個勒可召喚儀式就是用神血畫出來的。”

神血非常的不穩定,而且有限製,把實驗室設置的離貨艙很近,其實就是在暗中去滿足神血的一些要求。

而這裡又很可能是生命製藥的原料庫。

什麼是原料?排除那些簡陋的布娃娃,就隻剩下心臟和這些儀式召喚出的小怪物們。

在宛安的簡介中明確提到了她是來調查關於原材料與孽種的關係,孽種在許一零初次進入01382世界時,描述的僅僅是種外表特殊的普通生物而已,不可能跟儀式召喚出的詭異勒可有聯係……

那麼隻剩下心臟這個選項。

“生命製藥原材料可能是孽種心臟對嗎?”

“聰明。”蔣易塵跳下非常之高的貨箱頂,不忘記把許一零捎帶下來,畢竟一隻初來乍到的小家夥,沒有基礎值加成這麼跳怕是要骨折。

“啊?”周思成沒反應過來,但還是緊緊跟在了蔣易塵後麵。

孽種明明在各方麵都和人類很像,就是多了些附件,比如長尾和鱗片,用孽種的心臟做原材料,多少有些違背倫理道德。

為了求證,以及保證接下來的遊戲順利,蔣易塵從破碎滿箱的布娃娃碎片中間撿起了一大塊心臟的殘片,黏膩的血與勒可的粘液勾連。

在剛剛打開貨箱放出這些小怪物的同時,不少的心臟碎塊與爛布被勒可尖銳的肢體勾連而出,散落在地,與守衛們麵目全非的屍身相伴,難舍難分。

“心臟裡麵孵化出勒可,所以是儀式的一環,而孽種心臟又是生命製藥的原材料,所以說這裡的儀式其實與這家藥企息息相關。”在蔣易塵身邊,其實可以規避大部分的勒可,他邊走邊淡然的補充了幾句許一零沒有提到的點,偶爾兩隻不長眼撲上來的會被蔣易塵一腳踹開。

這就是腿長的優勢?許一零沉思。

時鏡,應該是可以增高的吧?

“勒可召喚儀式的圖鑒還沒有補全,在下個任務開始前,剛好可以嘗試集下圖鑒,剛剛總結出的信息也就有了價值。”

“什麼時候才算全,沒有僅供參考的時候?”

“答對了,加一分,以後你可以對彆人說自己是十九了。”

“……”許一零沒笑,倒是周思成“噗”一聲笑了,顯然,這涉及到了新玩家·的笑點知識盲區。

不過周思成很快嚴肅下來,清了清嗓子,順帶狠狠拍了蔣易塵一下,還瞪了他一眼讓他正經點。

“是的‘長官’。”蔣易塵笑意不減的回應了句,聳聳肩,帶著兩人和一個仙人掌球向實驗室的方向走。

“他是你上司?你們參過軍嗎?”許一零很疑惑,但蔣易塵倒是不像軍隊的人,他像是——好吧,什麼都不像。

“軍隊倒是沒進過,但他確實是我八百年前的上司。是吧,上司?”

“你給我滾。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一輩子一百年,這不每一世都壽終正寢,我的大壽星。”

“我覺得我選的這個錘子捶你更合適。”

“那我可真是你的天選。”

“……”誰的沉默震耳欲聾。

在旁邊聽二人閒聊的許一零都忘了自己在一個隨時可能被人發現然後出局的副本裡,甚至差點忘記了蔣易塵包裡還裝著一隻早已超過了係統機製變化時間的仙人掌球。

這恐怕是某種特殊的能力,也是來自於道具嗎?玩家的花樣可真是多啊·。

幾人不一會兒就來到了貨艙儘頭,在銅牆鐵壁的另一端,就是那個已經被神血毀的麵目全非的實驗室。

周思成之所以不想讓蔣易塵總開玩笑,就是怕他把自己的緊張情緒都搞崩,然後連帶著腦子也崩,雖然他確切來講,可供使用的腦容量並不是很多。

但能用一點總比一點不用好

和蔣易塵聊一會兒,周思成都覺得自己不在副本裡,而是在遊樂場打兩個人玩的撲克,僅剩的那點腦子也不想動彈了。

牆壁上的黑色洞口仍然存在,不大不小,一人通行恰好,乍一看上去像是圖畫,有種和現實的不協調感,二維的黑,鑲嵌在三維的體上。

一隻小小的探路飛蛾飛了進去,緊接著就是周思成的傳訊,‘奇怪,被毀的實驗室沒有人?不應該有人來收拾殘局,或者來追出逃的那個男孩嗎?’

‘可能不在乎吧。’許一零也沒明白為什麼,不過既然控製實驗室的人表現的這樣淡然,他們也大可以大手大腳的查看下實驗室了,‘你想帶我們進實驗室,是覺得裡麵可能有跟儀式有關的信息嗎?’

仙人掌球從包包裡鑽出來,沉默寡言的她說了第一句話,‘我們可以找關於孽種心臟與神血是儀式進行基礎的證明,這兩點應該是圖鑒最後的兩部分。’

許一零:‘怎麼證明?’

蔣易塵:‘再畫一個。’

周思成:‘哈?畫一個?’

許一零:‘好主意,但是神血哪裡搞?’

仙人掌球:‘神血,實驗室或許有存餘,而且裡麵應該有能儲存這種血的容器。’

三人站在貨箱狹窄的角落,確保即使有人從隔壁實驗室衝進貨艙,也沒辦法第一時間看見他們,很快,一隻飛蛾翩躚而歸,回到周思成的手心。

‘安全’,早就套上了護衛服的周思成率先進入了黑色洞口,到了被毀的像垃圾場一樣的實驗室。

燈泡無一幸存。

數隻金色蝴蝶彈出,分彆跟隨在幾人的身邊,將周圍不大的地段照亮。

畫著奇特符文的特質抽血管橫七豎八的摻雜在金屬的“破銅爛鐵”裡,左側,儀器的屏幕裂成了兩半,還在倔強的閃屏,光從腐壞的鋼鐵照到緊閉的實驗室大門處。

大門附近的邊邊角角也變得坑坑窪窪,光是濺射的血就留下了巴掌大的凹陷,就算有什麼電子監控也早就歸西了。

這麼一小間堅固的實驗室,很難想象在過去十分鐘內,會被“血”衝刷成這般模樣。

眾人緩緩步入了這室內。

勾起其中一段抽血管後,蔣易塵用拇指劃拉了幾下管麵的紋路,誰知竟觸發了公告。

“係統公共提示:圖鑒【容器符文(變種)】已解鎖。”

“◆連成段不斷循環的符文,常用於加固各種容器,抵抗某些具有腐蝕性物質的侵害。此類符文之間可以形成共聯,必須以幾類特殊生物的特殊部分書寫。◆”

“◆變種符文由基礎容器符文進行修改,其排斥內容物,且會同化相連符文。◆”

“好一個特殊生物的特殊部分。”在旁邊翻垃圾的許一零抬起頭,聽係統播報都給她聽笑了。

符文,介於儀式之後的另一種難以言喻的東西。

不過,這次解鎖的圖鑒竟然沒有僅供參考?意味著這就是全部的內容,果然圖鑒也是有主要有次要。

這次的圖鑒解釋了之前的一個問題,神血具有如此強的腐蝕性,卻可以被這些畫上符文的普通抽血管容納。

思考間,許一零艱難的扒開地中央的鐵塊,下麵隻有許多損壞的線路與數據板,她拍拍手上的塵,轉頭看向周思成,他也沒有找到任何有價值的物品,毀壞的儀器就是堆廢鐵。

放眼望去,隻有蔣易塵則半跪在左前側不知道在觀察什麼,一動不動。

藥的氣息如此刺鼻,以至於讓許一零打了個噴嚏,她摩挲了兩下指尖,思緒在腦海流轉。

副本既然放出了需要玩家收集的圖鑒,就一定會給玩家一條能觸發圖鑒的通路,絕對不會故意設立一個不需要寫答案的題目。

既然如此,某些看似偶然的線索必然會存在。

她目睹那位體內有神血的金發男孩,也就是伊逃脫時,他的狀態很差很差,所以有概率會有神血遺留下來,沒有完全被病態的伊吸收回身體。

圖鑒之前有提到,神血有距離限製,那麼可以推斷越遠的地方神血受控越弱,就越有可能遺留下來。

但光遺留沒用,還得有容器,最好是實驗室原本就用容器儲存好的神血。

對了,藥?有藥的氣息,就意味著有儲藏櫃,有儲藏櫃就意味著可能會有神血在裡麵儲藏。

順著不知名藥物的刺鼻味道,許一零走到了遠至實驗室門處的位置,掀開因腐蝕而掉落的部分天花板,挪走上麵覆蓋的已經變形的鐵皮,終於露出了變形儲藏櫃大開的一角。

幾個試管因為位置原因,沒有損壞,其中一支畫著繁複的花紋,裡麵裝著紅色液體,許一零艱難的將其取出,她望向手中寶貴的試管呢喃,“神血。”

小小的試管被金色蝴蝶的光勾勒的如此晶瑩,輝芒在玻璃邊緣緩緩流轉,與神血映出的橙紅融化為漂亮的一灘。

試管的花紋看上去如此古老,屬於近代科技的筆墨被賦予了史前的生命,於這薄薄的試管壁攀爬,包裹著隨時可能把人化作屍骨的神血。

之所以確定是神血,因為試管麵的花紋與之前抽血管上的花紋一致,都是用來防止神血腐蝕容器。

許一零走到蔣易塵身邊,將這個小小試管舉了起來,“喏,我這邊好像找到了一點,你在乾什麼?”

隻見許久未動的蔣易塵起身,也舉起了一個由抽血管編成的小狗,還把它放到了仙人掌球的身邊。

許一零:“……”

她覺得她剛剛的認真都付出給了狗。

周思成傻乎乎的湊過來,“你居然找到了?!”

“係統圖鑒已經給出這個儀式的整體圖案,神血有了,也有了孽種心臟的碎片,那接下來我們在哪裡重新畫?”

“就在這兒啊,我的上司。”蔣易塵指向原地,很顯然,沒有比一個剛被打報廢的實驗室更適合當他們的實驗地點。

幾個玩家合力清理出一片較為乾淨的角落,許一零拿著試管,試圖倒出神血,但是裡麵的神血死活不動彈,好似凝固了一般。

在她多次嘗試無果後,蔣易塵把他用抽血管編出來的小狗遞給了許一零。

“?”

抽血管?

許一零心中有所明晰,她把抽血管的末端插入試管,兩管表麵的花紋竟然連接在了一起,花紋回環轉動,扭曲,帶著神血共同流動起來。

按照之前圖鑒的內容,抽血管上的容器符文是變種類型,其排斥內容物可以理解為會將任何管內的內容物排出,那麼這種抽血管其實本質上起到的是促進神血流出的作用。

因為抽血管被編成了小狗形狀,很多處被打了結,所以神血流動的速度因為這些節段被減緩,成滴狀慢慢被排出,許一零也來得及反應,可以用神血慢慢在地上騰畫出圖案。

如果用直來直去的抽血管,可能會在這類詭異符文的作用下,讓神血直接噴出去,大概率畫都來不及畫。

所以蔣易塵其實從一開始就意識到了這點。

有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