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戊把烤的金黃的翅膀放在白瓷盤裡遞給白小橘:“小橘,你今天還沒吃午飯,先吃一點墊墊肚子吧,剩下的我慢慢給你烤。”
“謝謝阿戊。”白小橘咬了一口金黃翅膀,果然酥得掉渣,既帶著魚肉特有的鮮香,又有著燈影牛肉的麻辣鮮脆,細細品嘗,回味無窮。
敖戊又切下鯥魚的蛇尾,放在火上炙烤,再將紫黑色的魚身劈成兩半,一半切成麻將大小,改了十字花刀,刷上油,放在燒烤鐵絲網上一烤,紫黑色的肉慢慢變了色,變得雪白透亮,慢慢卷成了鯥魚花卷。
他正打算將剩下的一半鯥魚做成魚生,嘴裡便被人塞進了一大塊酥脆的黃金翅膀,耳邊傳來小姑娘甜軟的笑聲:“阿戊,你也吃。”
敖戊急忙忙咽下嘴裡的香酥的翅膀,含糊地應道:“謝謝小橘。”
他拿筷子快速將卷好的雪白鯥魚花卷擺進紅漆盤裡,撒上胡椒粉、辣椒粉和黑芝麻,遞給白小橘:“嘗嘗合不合你的胃口,會不會有點太辣了?下一個魚卷我少撒一點辣椒粉?”
白小橘借著敖戊的筷子“嗷嗚”一口把鯥魚花卷吞下,鮮嫩的汁水在嘴裡迸濺開來,滑嫩的魚肉細細一嚼,仿佛還帶著蜜果的甜香,夾雜了胡椒和辣椒的微微爽辣,滋味萬千。
“阿戊烤得魚肉比翅膀還好吃,這個味道剛剛好,你也吃。”
“好。”
等兩個小家夥把烤魚花吃得差不多了,鯥魚細長的蛇尾也烤好了,烤鯥魚蛇尾的味道嘗起來有點像鴨脖,皮肉緊實,但全身都是脆骨,不用吐骨頭,最方便做打發時間的小零食。
吃得差不多了,白小橘從毛毛裡拿出還冒著冰汽的橘子汽水,敖戊將剩下的一半魚肉切成薄薄的魚生,調好酸醋和醬汁,臨著池塘,吹著晚風,好不愜意。
吃飽喝足,白小橘揉著肚子:“這個風吹得好舒服哦。”
夕陽淺淺地照著小院裡的一切,晚風輕輕吹著,顯得格外溫柔。
敖戊看了眼身邊眯著眼睛幸福吹風的小橘,輕輕地“嗯”了一聲。
等著天色漸漸變黑,亭子裡光控燈亮起,兩個小家夥才打算收拾東西回家。
敖戊問:“小橘,剩下這條魚怎麼辦?”
“唔……一半我們明天吃,一半留給舅舅吧。”白小橘有些擔心,“也不知道舅舅今天晚上回不回來,我都一整天沒有看見他了。”
“也許我們現在回去就能見到他了,不知道他會不會怪我冒冒失失住進你家。”
“不會的,舅舅他是個好人,唔,不對,是好妖怪。他一定會和我一樣歡迎阿戊的。”白小橘扯住敖戊的袖子,“走吧,我們回家。”
“好。”
兩人趁著月色出廟下山,回到家附近的時候,遠遠就看到樓上的百葉窗裡透出了光亮。
白小橘問身邊的敖戊:“阿戊,我們今天出門的時候關燈了嗎?”
敖戊點頭:“我關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小橘都舅舅回家了,我們快上樓吧。”
白小橘點頭:“好。”
上了樓,還沒等白小橘拿出鑰匙,門就已經開了。
黎墨黑著一張臉雙手抱胸斜靠在門框邊,他淡淡地撇了一眼敖戊,開口道:“進來吧。”
敖戊點頭:“多謝前輩。”
白小橘完全不覺得黎墨的黑臉是衝著她和阿戊來的,隻覺得是因為警局裡的案子還沒破,所以舅舅心情才不好。
她炫耀式地舉起手裡已經處理好的鯥魚向黎墨展示:“舅舅,今天我和阿戊去喵喵廟抓鯥魚了哦,你現在要吃嗎?”
麵對小橘,黎墨不好再冷著臉,他努力緩和了一下語氣:“先放冰箱吧,舅舅現在不餓。”
“好。那舅舅你快點關門哦,蚊子都要跑進來了。”
原本冷凝的氣氛徹底被破壞了,黎墨無奈關上門,趁著白小橘去放魚的功夫,盤問敖戊:“哪兒來的?叫什麼名兒?”
敖戊規規矩矩行了個禮:“晚輩敖戊,見過前輩。”
“姓敖?”黎墨心裡思量了一下,東海那老頭倒是沒食言,還真把他兒子送來了,“行了,坐吧,以後就是一家人了。”
一家人?
敖戊看了眼黎墨,原來小橘舅舅真的和小橘說的一樣,隻是麵上冷,其實內心就是個好妖怪。
“多謝前輩。”
兩個牛頭不對馬腳的妖怪剛在沙發對角坐下,白小橘就從廚房裡走了出來,遞給敖戊和黎墨一隻妖怪一根碎冰冰。
她熟練地坐到敖戊身邊,又惹得黎墨心裡一陣發酸。
“對了,舅舅,這是阿戊,是我新認識的朋友哦。”
“嗯,舅舅知道了。”
“舅舅,阿戊臉上受傷了,我今天帶他去吃了鯥魚,他臉上的傷能治好嗎?”
黎墨愣了一下,看向敖戊:“臉轉過來給我看看。”
黎墨捏住敖戊的下巴,認真看他臉上的傷口,半晌,才道:“鯥魚有點用,但是用處不大。”
白小橘有些難過:“鯥魚沒有用嗎?可是,我小時候受傷,吃了鯥魚傷口就全好了呀。”
黎墨:“……”其實,當年要是鯥魚烤得再慢一點,小小橘的傷口都快愈合了。那幾個唯恐不天下大亂的家夥,隻是用烤鯥魚哄小橘不哭而已。
鯥魚確實能治療腫疾,但黎墨看了敖戊一眼:“他臉上的傷口並不嚴重,之所以這麼久還沒有愈合,是因為沾染了穢靈。”
“穢靈?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