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艾莉薩的生活聽起來是那麼順風順水。我們姐妹會的人都很為她高興。
“大概從九年前開始,傑奎琳突然變得喜怒無常,時而憂心忡忡,時而焦慮暴躁。在我們的詢問下,她才吐露實情。原來她已經有大半年沒有再收到小艾莉薩的來信了。我們也才驚覺,啊,克勞斯太太已經很久都沒在姐妹會上讀信了。
“傑奎琳嘗試給小艾莉薩寫信過去,卻如石沉大海,沒有半點回音。我們找所有認識的西區人打聽,可沒有人認識小艾莉薩。
“傑奎琳終於決定親自去西區一趟。她跟我們約好,到了西區之後要保持聯絡,好讓我們知道她的近況,以免擔心。
“八年前,傑奎琳先去了康納克城邦,去博物館找小艾莉薩。可奇怪的是,康納克城邦博物館的人表示沒有叫這個名字的工作人員。
“收到傑奎琳給姐妹會的信後,我們都很擔心,小艾莉薩是不是在外麵碰到了什麼事情?是因為怕我們擔心才撒謊了嗎?傑奎琳這時候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她在信中表達了自己的憂慮:她懷疑小艾莉薩已經出事了。
“傑奎琳準備一邊打工一邊找女兒。哦,可憐的傑奎琳,她在東區家裡的時候,可從來不用親自乾活,家裡有無數的仆人替她做這一切。可為了找小艾莉薩,她又過得像祖輩一樣艱苦了。
“大概三年前的時候,傑奎琳在信中提到自己有了一些線索,和懷疑的目標。但她沒有告訴我們具體信息,隻是以一種平靜的口吻告訴我們,小艾莉薩這些年過得很辛苦,而她自己可能有些老了,時常覺得力不從心。
“傑奎琳說自己準備去諾斯底打工,在那邊找找看,因為小艾莉薩給她的最後一封信就說要和新男友一起去諾斯底旅行。可傑奎琳一直不知道小艾莉薩的新男友是誰,更無從問起。
“傑奎琳給姐妹會的最後一封信提到了白鳥街,說這裡夜晚常常有很多人出攤,有煙火氣,她喜歡這裡。沒錯,是最後一封信——然後,我們就失去了她的消息。
“梅普爾小姐,這就是我和妹妹從東區來到諾斯底的緣由。我們已經八九年沒見過傑奎琳了,也不知道她現在什麼樣,過得好不好,會不會出了什麼事。
“事實上,她現在年紀在老家已經該退休享福了,驟然失去消息讓我們姐妹會的人都很擔心。”
陳簡有些為難。
說實話,外邦人如果失蹤了是很難找的。誰也不知道是不是還在城邦裡。更不用說像傑奎琳·克勞斯太太這樣的從遙遠東區獨自過來的人,在本地無親無故,失蹤了大概率也沒人報警。
就算報警了也不會太受重視——本地每天也都有人報失蹤案,諾斯底警署會優先處理那些有家屬催促的本地案子。
李夷光報警登記的時候,傑奎琳已經失蹤很久了。除了知道她最後來過諾斯底白鳥街,其他的信息也是一無所知。
要想找到人幾乎隻能碰運氣。
難怪報警了也沒消息。
“克勞斯太太有什麼特征嗎?”陳簡問。如果有什麼重要特征的話,也許會好找一些。
“沒有,她連麵孔都是西區人,與諾斯底的其他人分不出區彆。如果硬要說的話,可能她說話會帶有東區口音,但這麼多年過去了,我不知道會不會有變化。我也不知道傑奎琳現在是什麼樣子,”李夷光深深歎了口氣,“希望她隻是一時有難言之隱才失去了消息,而不是出了什麼事才好。”
陳簡對此態度不是很樂觀,這種情況想要找到人實在太難了。
“梅普爾小姐,你的鬆餅蛋糕好了,請慢用,”李夷光端著餐盤送到陳簡桌上,繼續說,“我來諾斯底之後就在白鳥街開了這家甜品店,哦,這裡同時也是個工人休息站,為路過的工人們提供一些免費的小點心和飲品。我也會讓她們幫我留意傑奎琳的消息。真希望有一天能見到她。